——他又不愛你。
被人如此平鋪直敘將事實說出來,讓陸繁星更覺心口的鈍痛極其強烈。
有時候疼到真想把心髒挖出來,直接扔了一了百了。
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思維,情緒的起伏,卻無法控製胸腔內那顆不斷跳動的心髒——
它似乎獨立於她的思想之外,是被厲紹棠攥在手裏的玩物,並非屬於她。
嗬,還真是一個小叛徒。
邵槐在她身邊溜達一圈,那眼神好似在看一件商品,或者戰利品,他伸出舌尖貪婪舔舐唇角,利齒已經做好隨時撲向獵物的準備,他相信、今晚這個女人會屬於他,沒人會再來搭救。
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那份與身俱來遇事的冷靜讓她顯得格外迷人,就像是一杯美酒值得男人慢慢品味。
不急著大快朵頤。
邵槐第一次對女人產生濃厚興趣,可惜她竟然已經被厲紹棠那個不懂風情的男人碰過,不過沒關係、在女人方麵他沒有潔癖。
反而,隻要一想到她是厲紹棠女人這個事實,便讓他征服起來更有意思。
“利益?”陸繁星凝眸反問,“你和厲紹棠之間存在什麼利益關係?”
邵槐繼續在女人身邊逡巡著,皮鞋踩在昂貴地毯上摩擦出令人膽顫地聲音,他一直想從女人那張臉上找到些許的害怕,可惜始終失望。
他時不時拿手觸碰她微卷的長發,“更確切地說應該是他和我父親存在利益關係,明明兩人差了整整三十歲,卻要稱兄道弟,真他媽的惡心人。寶貝兒,你知道厲紹棠到底是哪種人麼?”
不等陸繁星給出反應,他卻已經開始自問自答。
“他就那種做盡傷天害理的事卻還能受無數人膜拜的偽神,不然他也不可能跟我家那個老頭子那麼談得來,因利益而結合,必要時候也會互相捅兩刀。哪像我,喜歡、或者不喜歡都放在這張臉上。所以,比起他來,我才是真正的好男人——”
陸繁星看過邵槐的資料,自然清楚他是怎麼樣的家庭背景,也就是說……厲紹棠跟省區司令是拜把子兄弟。
唔,一個常年混跡在官場的老狐狸願意認比自己小幾十歲的男人為兄弟,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厲紹棠那顆七竅玲瓏心。
邵槐時不時的小動作讓陸繁星相當反感,她適時躲開,嘴角揚笑,“如果我不是對邵先生也有點了解,就要真相信你剛才那些說辭了。嗬,邵先生、我覺得您對好男人的理解可能有點問題。”
“一個每月都要換好幾個女人的男人能稱得上好男人?別逗了,其實我覺得邵先生更適合另外一個詞,想知道麼?”
說話間,女人眼底的光彩熠熠生輝,竟讓整個昏暗包廂都顯格外亮堂。
邵槐不禁被她吸引,菲薄的唇朝她湊過去,卻被她巧妙躲開、眼露嫌棄,“邵先生,我的人到底在哪裏?”
“不要著急。”男人被如此拒絕倒也沒有惱怒,隻是調笑道:“你還沒說更適合我的詞是什麼,我很是期待呢!”
陸繁星眸光微沉,字字清晰,“種、馬。”
瞬間,整個包廂處於一種不可名狀地沉靜裏,那兩個彪形大漢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如此大膽,竟然敢這麼說他們太子爺。
他們記得不久前得罪太子爺的人已經被折磨瘋,現在就在精神病院裏待著,整天流著哈喇子誰都不認識。
想來,這個女人也會是那種下場。
但,事事沒有絕對,這次邵槐非但沒有勃然大怒,反而帶著些許欣慰,道:“陸繁星你他媽真是太有趣了,誒!還沒人敢這麼說我,你是第一個、第一個,為此我們必須要幹一杯。來——”
陸繁星看著那杯被男人端在手裏的酒,細眉微挑,“邵先生,動了手腳的酒我沒興趣。”
“嗬,是麼?”
邵槐突然臉色一僵,再也看不見剛才的半點笑顏,他朝旁邊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陸繁星,我給你幾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來了,在我麵前佞過的女人別說喝過有問題的酒,就連老子的尿也喝過。”
“聰明的就乖乖喝了這杯酒,不然……我有的是辦法整治你。不是想知道你的人在哪裏麼?其實她就在後麵的房間,你不願意、不合作,我就讓五個男人玩她一個。你自己掂量吧,反正老子是人渣、我怕什麼!嗯?”
陸繁星感覺背脊發涼,指骨泛白,她垂眸盯著那杯酒,腦子掠過白筱那張單純的臉,“好,但我得知道這酒裏放了什麼?”
“嗬嗬,一些會讓你快樂的東西。放心,你心裏想的那個我這人向來不碰,壞人也是有一定底線的,現在該放心喝了吧?”
男人輕浮的眼神在陸繁星身上遊移不定,似笑非笑地神情讓他看上去更顯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