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繁星雙眸圓睜,一時間悲憤跟羞恥朝她雙雙襲來,“厲紹棠,你——”
“我什麼?”男人在身後截斷她的話,更像是在截斷她的所有退路,“我以為你會毫不猶豫答應,沒想到還是受不了自尊被人踩在腳底,既然如此你之前尋死膩活是做給誰看!是我麼?”
隨著他語氣的加重,他手上的力道更是大的驚人,像是要將她直接箍似。
“我、我沒想死。”她側頭過去,想看看他臉上的表情,卻被他趁機張唇在她左頰上輕咬一口。
不疼,卻莫名撩人。
她不敢再亂動,就怕他真會進一步亂來,渾身都變得無比緊繃。
厲紹棠感覺到她的異樣,在後麵低聲一笑,“記住,玩不起就別亂說話。”
陸繁星怕引起房間裏兩人的注意,略微掙紮道:“鬆開。”
“不想鬆。”男人說話聲音大了些,像是要故意跟她對著幹,“我這樣從背後摟著你,有問題?”
不出意料,房間內原本相談甚歡的兩人被打擾,四雙眼睛紛紛看向門口。
陸繁星羞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偏偏後麵的男人用他的力道頂著她,讓她麵對她們,所以她將兩人的眼神看得非常清楚。
很促狹的時間,她覺得這兩人眼神真像。
她下意識晃了晃頭,再看卻覺得完全不同。
梁紅玉眼神帶著恨意,這是看她慣有的眼神,陸繁星並不感到意外。
她們之間的積怨跟矛盾不會因不久前發生的事緩和多少。
許心慈跟平時一樣,大方得體、笑容清淺,似乎任何事都不能讓她完美無缺的儀態缺損——
相比較,陸繁星倒顯得太慌張,舉措不安絞著手,也不知到底是在怕什麼,像個孩子似的。
明明她跟厲紹棠是合法夫妻,不管他們表現的如何親密都可以正大光明,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眼光。
偏偏,此時的陸繁星卻在意得很,在那雙淡然的眼神中,她像是成了一個竊賊,偷了人家的寶貝。
“厲先生,厲太太,我和這位老夫人談的很愉快,不過她精神似乎不太穩定,如果您們二位不反對的話,我過段時間再來看看她,可以麼?”
許心慈的聲音就跟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淡淡的、但異常具有說服力。
竟然讓人抗拒不了,想要答應她。
陸繁星看向房間內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精致旗袍,原本盤著的頭發此時有幾縷散落,不算年輕的年紀,但她的背影依舊美的驚心動魄。
楚謙跟她玩感情遊戲也並非盲目,畢竟她還有讓人沉迷的資本——
“厲太太……”許心慈見她失神,便再次開口。
陸繁星立刻回神過來,揚手撩劉海之際,順便用手肘撞了下身後男人的胸,聽見他發出悶哼一聲時,心裏才稍微舒爽了點,像是報複了他剛才的“故意”。
“呃,如果許醫院願意,那當然最好,也省得我再頭疼去找醫生了。”她笑得很官方,“現在找個靠譜的心理醫生不容易,很多從業人員嘴上說絕不泄密,但私底下卻拿自己病患的一些隱私開玩笑。當然,我相信許醫生不是這樣的人。”
“秦小姐的康複速度有目共睹。”
許心慈莞爾一笑,“這是她自己努力的結果,我隻是給了她踏出那一步的勇氣,況且……”
她眼神落到女人身後的男人身上,“厲先生的功勞也不小,不是麼?”
陸繁星疑惑側頭,又感覺到男人灼熱的呼吸,立馬別扭又看向許心慈,心想他到底準備在她後麵站多久?
“還是許醫生的功勞大一些,他也就是……隨便猴耍兩下。”
厲紹棠:“……”
厲總有生以來第一次被人比喻成猴子,心裏滋味一時無法言喻。
而此時許心慈卻暗暗攥緊手,指尖戳入掌心裏肉,但臉上依舊淡笑溫和,絲毫看不出破綻。
“沒想到厲太太這麼幽默,我本來就是順道過來看看。”她說:“現在也該回家了,再見!”
“呃,許醫生住哪裏?”陸繁星出於禮貌說道:“你有開車過來麼?沒有的話,就讓他送你。”
這個“他”是誰,大家都清楚。
厲紹棠沒吭聲,陸繁星不知他是默認還是在生氣,亦或者……非常樂意?
許心慈笑了笑,說:“不用了,我回家也就兩三白米的事,很近。”
話一出,倒是讓陸繁星驚訝到了,她凝眸而問:“許醫生也住在這裏?”
“對,聽朋友說渝城的房地產業前景不錯,就被忽悠買了一套,挺巧的、也在這個別墅區。”許心慈笑著說:“那我就先走了,會定期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