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事物大家都喜歡看,不管男女、饒是在大街上瞧見,陸繁星可能會學著男人的模樣吹個流裏流氣的口哨,並且還附帶兩字,“漂亮。”
但偏偏場合不對,她也隻能用眼神頂禮膜拜,看了會兒扭頭想問,卻見自己丈夫也盯著那處在瞧,至於在瞧誰就不言而喻了。
“你請來的?”剛問出口,她就感覺不對,若是他請的話,在渝城的時候許心慈不會半句話都不提。
她這樣突然出現,就好像是準備了許久,想給人驚喜。
想給誰驚喜?
陸繁星突然有點好奇。
厲紹棠攬著女人腰間的手忽地一緊,說:“不是,不管是誰請,來者是客,我們作為主人家隻能笑臉相迎。走吧,先去給老頭子賀壽。”
“呃……”陸繁星再次怔在原地,手拽住他,“能不笑麼?我現在笑不出來。”
男人反手拉住她手,湊近她耳畔說:“沒關係,你直接當木樁就行。”
陸繁星發現了,今天這種盛世其實也來了不少媒體人,雖然並沒有手扛攝像機、手拿話筒,但那種看人的眼神就好似在說:“這裏有新聞有新聞有新聞!”
他跟她故作親密是為哪般,打破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聞?
想想也是,對於那些緋聞他從未做出過回應,別人如何非議,他厲總自巋然不動,在最恰當的時間又狠狠回敬過去。
沒有比眼下更適合的時候,厲三少跟風評不好的妻子兩手相牽、伉儷情深的出現在自己父親的壽宴上,用事實說話,讓那些無聊的緋聞見鬼去。
無形中不知甩了多少人的巴掌!
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眼下笑不出來,若是能笑顏得當,簡直堪稱完美。
不知不覺間,陸繁星已經被厲紹棠拉到厲老爺子麵前,正如記憶中勾勒的那般,厲世昌依舊年輕,這個男人在商場上廝殺那麼久,並沒有老去,隻是增添了他的沉穩跟內力,以及任誰都無法洞悉的城府。
那雙漆黑的眼睛比厲紹棠還要讓人膽戰心驚幾分——
陸繁星此時才發現,今兒算是都到場了,竟然連秦詩薇跟初一也在,她就站在厲景彥的身邊,看上去臉色不太好,像也是被強迫過來。
厲紹棠看出身邊女人的閃身,那隻攬在她腰間的大手故意掐了她一把,“怎麼,看見厲家家主就怕成這樣,還不快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娶了個傻媳婦。”
陸繁星立刻回神過來,朝身邊男人瞪了眼,才麵容緩和地開腔,“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越活越年輕。”
厲世昌笑著從旁邊拿出一個紅包,遞上前,“三媳婦兒會說話,嘴甜、紅包是聊表心意。”
陸繁星不知該不該拿,正當她猶豫時,身邊男人替她接過,“謝謝父親。”
“呃……謝謝父親。”她也隨即附和了聲。
從始至終,她都能感覺到厲夫人投射在她臉上的眼神,自從上次鬧得不歡而散後,她對她應該不待見了吧!
起初是想將她拉入她的盟友圈,偏偏她不識趣,半點都不領情,還當麵指責她做事方式不對。
常年被人阿諛奉承慣了的厲夫人,哪能受得了?
心裏指不定有多不痛快呢!
此時,突然一抹素白出現,她語氣輕快,帶著幾分嗲音地說:“祝爸今年六十,明年五十,後年四十……”
如此別出心裁的祝福語,除了厲珂兒外估計沒人敢當著厲家家住的麵說。
畢竟是厲家老幺,又是蜜罐子裏泡大的孩子,相較於前麵幾個兄長跟自己父母的謹慎疏離,她顯得有點人情味。
厲夫人原本麵容溫和,看見厲珂兒身上穿的衣服,便微擰了眉,“珂兒,你身上穿的什麼?”
“呃……衣服啊!”厲珂兒手裏拿著紅包往身上敲了眼,“媽,好看麼?是不是顯得很素雅,很賢良淑德?”
說完,她瞥了眼陸繁星,嘴裏嘀咕一句,“可比某些人穿上好看多了。”
厲夫人是何等人,一下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心裏怨自己生出來的女兒不爭氣,不帶腦子、簡直就是在東施效顰。
“去換了,戳眉頭、今天是喜事。”她嗬斥道。
厲珂兒不服氣,什麼都表現在臉上,手指著陸繁星身上的衣服,生氣道:“那為什麼她可以穿這樣的衣服?媽,你偏心,要換就一起換。”
陸繁星真羨慕厲珂兒這種性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其實,很多年前,她們的性格很像,仗著自己家世好、學曆不錯、長相也不差,沒少橫著走,但今時不同往日、漸漸地她也學會了察言觀色,謹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