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
他喚她。
不,他不應該再這麼叫,她已經不再是木樨。
女人微笑轉身,“看你那表情,我嚇到你了麼?不會吧,你有那麼不禁嚇麼?”
唐維亭半晌才回神過來,他抬腳向著女人走過去,“什麼時候想起來的?很早之前,還是來香城以後?”
這個女人在想起一切以後是如何用那麼平靜的表情以及眼神麵對那個始作俑者厲紹棠的……
“嗬。”木樨從衣服口袋裏摸出一條口香糖,剝開紙扔進嘴裏,“來香城以後,偶然看見他那一次,在他弟弟的教職工宿舍,唐糖也在。”
唐維亭凝眸,“所以你騙過了唐糖?她還對我說你看上去一切正常。”
“沒有、沒有騙。”木樨表情也嚴肅了些,“更沒有故意裝作不痛不癢,就隻是……不在乎了。四年前,我早就將跟他有關的情緒用光。這四年來,你、我、唐糖我們過的很好,一直是我想要的那種日子,這份寧靜來之不易,我不想打破。”
“唐維亭,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後麵一句話,她問的小心翼翼,是內心深處真的害怕失去。
唐維亭微微歎息,伸手將她輕輕攬入懷裏,“我現在不知該叫你木樨還是繁星?”
關於那個極其,經過一年對她的觀察,見她並未想起以前的任何事,便已大量投放市場。他們彼此互不幹預事業,所以她應該並不清楚此事。
三年時間,並未有消費者反映出現任何不良狀況,她是……第一個。
卻隻是因為看見了厲紹棠——
厲紹棠跟許心慈從會所出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俊男靚女擁抱在一起,旁若無人、親密無比。
許心慈微微頓足,看向不遠處的男女,說:“唐先生跟唐太太真恩愛,紹棠、你說是麼?”
男人似乎聽見這話才注意到此事,他眸光慢慢看過去,臉上並未流露太多表情,僅是說了句,“那是別人的事,走吧!你住哪個酒店?我送你過去。”
“紹棠——”許心慈心裏歡喜的緊,她以為他會在意,沒想到他比她想象得還要淡定許多,看來是真的放下,“你住哪裏?”
厲紹棠抬腳繼續往前走,“我住在二哥單位宿舍。”
“哦,我本來想跟你住同個酒店,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宿舍確實不太方便。”許心慈自顧自地說著,“那你什麼時候回渝城,回去的時候我們一起?”
“好——”
見他並未拒絕,許心慈的心情簡直是錦上添花的好。
原本被他冷淡挫傷的信心漸漸回攏,陰霾一掃而空——
唐維亭將懷中女人摟了許久,直到那輛黑色轎車開口他才慢慢鬆開她,問:“那是你姐姐?”
“嗯。”木樨神情依舊平靜,“他們本來就是一對,之前有我橫在他們中間,他們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現在他們在一起並不奇怪,順其自然的事。”
唐維亭眉頭皺了皺,“既然是有情人,為什麼還不結婚?”
木樨眼底閃過疑惑,隨即道:“大概是情比金堅的兩人不需要一張薄薄的紙來維係婚姻,再說不是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麼?可能他們不想將愛情變成墳墓吧!誰知道,我並不關心!”
“走吧,我們去找唐糖,那丫頭估摸真看上那個厲勁秋了,我必須將她逮回來。”
“繁星。”唐維亭這麼叫她。
女人卻一改方才的冷靜,立刻糾正道:“叫我木樨,陸繁星已經死了、徹底死了。”
“好吧!”唐維亭無奈聳肩,“那你後麵準備怎麼辦?或者,你想怎麼做?”
木樨稍微收斂心神,道:“風臨跟陸氏我會親手奪回來,那裏有我父親還有大哥的心血,至於按在陸繁星名字上無中生有的罪也該洗清,這次我不會再那麼傻了。”
聞言,唐維亭表情微變,他似乎可以明白之前厲紹棠的所作所為,為什麼要惡意收購陸氏,為什麼要買下風臨?
“如果這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厲紹棠你會怎麼處理?”他又問。
“他跟我有關係麼?”女人眼神堅定,語氣冷銳非常,“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會再有任何牽扯!”
聽見這話,唐維亭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厲紹棠是多了解她。
或許四年前,他就不相信她已死,所以才會奪了陸氏、奪了風臨……
因為他清楚,若是她還活著,總有一天、總有一天她會回來,親自從他手裏拿回一切。
有牽扯總比真的變成陌生人強!
“木樨。”唐維亭拍了拍她肩,語重心長地說:“想從他手裏拿東西可不容易,你做好準備,這可是場硬仗啊!”
女人眉黛微皺,之後卻自信一笑,“他是厲害,但我也不弱。你確定要跟我站在這一直討論別的男人麼?能不能先去找女兒?能不能有點身為老父親的自覺?”
“OKOK!”唐維亭立馬舉雙手投降,“我們現在就去,她應該是在那個野男人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