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木樨有點底氣不足。
厲紹棠有點生氣,媳婦兒跟自己不親近,哪個男人不生氣,他覺得自己生氣太正常不過——
她越反抗,他越要親。
“有什麼不敢?”他摁著她的手腕,將她固定住,明明是想欺負她的,但一看見她討厭自己的眼神就有點不敢,軟趴趴地說:“媳婦兒,你怎麼對我這麼凶?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木樨不清楚關於他們以前的事他還記不記得,若是記得、那他就該意識到他們並不恩愛,不但不恩愛,而且時常吵架、拌嘴,互相看不順眼。
倘若他全然不記得,他如此這般一口一個媳婦兒的源頭在哪裏?
莫非是他自己腦子裏臆想出來他們過往情比金堅麼?
“是。”她凝眸看著他,“現在你可以鬆開我了麼?”
厲紹棠慢慢鬆開手,但又突然抓得比之前更緊,他像是賣乖似地說:“可以不喜歡那個人,就喜歡我麼?我哪裏讓你不滿意麼?”
木樨:“……”
她有點無言以對,連他穿女裝、她都覺得好看,還能對他哪裏不滿意?
或許,她最討厭他的地方就是明知道他們之間隔著深仇大恨,可她的心依舊對他活蹦亂跳——
“厲紹棠,你再不放開,就別想見到我。”她心一狠,道:“我發誓!”
饒是男人眼下腦子不太好使,看見她那雙神采奕奕的雙眸時也分辨出她說的都是真話。
他不想見不到她,隻能無奈鬆手。
而此時,大門被打開,容言拿著衣服興高采烈衝進來,感受到裏麵曖昧的氣氛,以及看見自家主子身上那件杏色女款睡衣時,他恨不得自插雙眼。
他、他都看見了什麼?
木樨立馬將跟前的男人推開,說:“去換衣服。”
聞言,容言立刻將手中的衣服遞過去,“厲總快去換吧,您這樣……不太雅觀。”
“不雅觀?”厲紹棠劍眉微皺,“我媳婦兒的衣服哪裏不雅觀?”
容言:“……”
得,當他什麼都沒說。
木樨見他僵持在那兒,便不悅催促,“還不快去,還想在這裏賴多久?”
厲紹棠隻能癟嘴拎著袋子進浴室去換,其實他挺舍不得媳婦兒的衣服,覺得穿著挺舒服,最主要……衣服上好似有她的氣味。
他喜歡。
木樨覺得若再如此糾纏下去,她肯定會瘋,所以趁人換衣服的空檔,她言辭犀利地對容言說:“等他換好衣服,請你帶他離開。以後也不要帶他來見我,我沒義務充當他的妻子,你們這樣會給別人的生活造成困擾,明白麼?”
容言欲言又止,很想將所有事都挑明,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唐太太,關於那些財產的事我希望你可以慎重考慮,我想你也不希望厲總辛苦了半輩子到最後什麼都沒落著吧?”
“容助理這話就說的不對了。”木樨抿唇微笑,“你家厲總跟我又不熟,憑什麼我要替他考慮?”
“財產我分文不會要,捐給慈善機構也不錯啊!算是造福社會,他自己也積德了、挺好。”
容言總算明白那句話,“女人絕情起來根本沒男人的事。”
但這話他不敢說,就隻能在自己心裏想想——
“我餓了。”
“……”
厲紹棠突然說。
木樨跟容言紛紛看向他,一個無可奈何、一個火冒三丈——
“容助理,把他帶走!”木樨已經忍無可忍。
容言表情有點為難,抓了抓頭發說:“唐太太,眼下厲總就是認定了你,若你不哄著他不會乖乖聽話。從昨晚上到現在他也確實沒吃過東西,現在估摸著是真餓了,要不你方便的話就給他做點?”
“容言,你別太過分!”木樨怒目瞪她。
以前容言不明白為何黎洛覺得陸繁星好,總覺得黎洛的眼睛被糊住了,壓根不懂看人。
看著眼前明明火氣衝天但依舊隱忍的女人,他似乎有點明白,她陸繁星不管是四年前、還是四年後都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嘴上喜歡給人下刀子,但心卻比誰都軟。
或許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
厲紹棠見自己媳婦兒怒了,連忙安撫,“真餓了,不信你摸摸我肚子,癟癟的、裏麵一點東西都沒有。”
容言簡直沒眼看了,若不是他清楚他家主子不是在裝傻,以他現在的作風,他真覺得……是在死皮賴臉、厚顏無恥追妻。
木樨冷冷盯著那張俊顏,“聽著,吃完就滾,不然……我真的直接報警,說你們擅闖民宅,聽到沒有?”
容言心裏暗笑,少奶奶你怎麼老拿警察嚇唬人呢!明明就是你自己舍不得見他撒嬌。
厲紹棠展顏一笑,快速俯身朝女人柔嫩臉頰親了一口,“媳婦兒,你真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容言撫額,能不能少在他麵前秀恩愛?
木樨當著兩人的麵,狠狠擦拭臉頰上被親吻的地方,然後對腳邊的小哨子說:“走、跟我進廚房。”
此時容言才發現原來屋子有條小狗,那模樣看上去……可真不討喜。
憨憨地、傻傻地、呆呆地,最主要長相醜。
“厲總,那狗是少奶奶的麼?”容言好奇問道。
厲紹棠鼻子裏“哼”了聲,“別跟我提那狗,就因為它、媳婦兒才不理我,隻抱它、不抱我——”
容言想說你媳婦兒不理你關人家小狗什麼事,明明就是你情商低不懂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