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甩開他的手,“沒事,不用你管。”
“媳婦兒。”厲紹棠又主動貼過去,“媳婦兒,你別這麼強,身體不舒服就對我說,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木樨冷笑,“腦袋剛被開瓢的可不是我,到底是誰身體不舒服!”
厲紹棠被她話噎得一句都說不上來,隻能死皮賴臉朝她湊過去,在她柔嫩唇上啄了口,“媳婦兒,別這麼跟我說話。”
木樨將頭撇得很開,卻根本躲不了那密密麻麻纏上來的氣息,像是一張網又將她牢牢攏獲住——
她眸光微動,凝眸看向男人,啟唇道:“厲紹棠,上輩子我肯定欠你很多,所以這輩子我能給的都給了你,希望這事以後你、我再無交集。”
“媳婦兒。”男人瞳眸微深,直接將她扣入懷中,“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隻知道我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一切。”
如此膩歪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像是包裹著砒霜的糖果。
此時木樨感覺心髒像是被人剖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正不斷往外涔。
厲紹棠,等你清醒過來一定會後悔——
後悔跟我說這些話!
在去厲氏的路上,木樨腦子暈暈乎乎地,她覺得自己軟肋實在太多,隨便抓一個她就會心軟,能就範。
說的難聽點,別人的死活關她屁事,早死早超生,活著才痛苦——
但即便腦子裏如此想,她依舊不情不願地前往,不是厲紹棠,不為任何人,就隻因尚有點良心。
如容言所說,厲氏情況不妙,各個股東看著安靜坐在大班椅上,但手裏都攥著“無形的刀刃”,隨時能將人捅死。
其實可以想象,四年前、厲紹棠以雷霆之勢拿下厲氏不知得罪多少人,當時礙於威嚇不敢嚷嚷,好不容易逮著如此機會不報仇,那還算男人麼?
木樨並非第一次麵對這種事,所以唬人的手段駕輕就熟,先將最嚴重的情況說一遍,再溫和的說一下未來的發展前景——
誰都不是傻子,能吃飯絕對不會喝粥,是個人都會選擇。
何況是本就攻於算計的各位大佬、高層。
木樨故意沒去聽他們的議論聲,其實她可以猜到,估摸都在說她像誰誰誰……
說她不要臉,竟然頂著一張死人臉斂財。
說她這種女人就該下地獄,連最基本的底線都沒有。
……
在他們眼中陸繁星已死,眼下站在他們麵前活生生跟陸繁星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隻能是個騙子。
是,厚顏無恥地騙子。
在會議結束時,不知從哪裏飛過來一隻鞋子,狠狠砸到木樨額上,“你他媽哪裏來的女人!別以為頂著一張死人臉就能在這裏說上話,我告訴你、給老子哪裏涼快就在哪裏待著。他媽的,就算陸繁星從棺材爬出來我都不帶怕的,還怕一個冒牌貨。”
“將自己整成一個死人,我就問你、你晚上照鏡子怕不怕!”
“……”
木樨看著人,她眼神平靜,臉上掛著淡笑,“我不需要怕,因為……”
“我就是陸繁星——”
似乎有轟地一聲,整個會議室就這樣炸了。
許心慈、容言以及厲紹棠都在會議室外麵,容言對此並不驚訝,在來的路上他料想到她會這麼做,因為隻有這樣做才能名正言順讓那些股東好好閉上嘴。
震驚不已的是許心慈,她瞪大雙眼,兩拳暗暗攥緊,嘴裏喃喃問道:“這、這是不是真的?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她在問,但不知到底問誰,問容言還是問厲紹棠?
在木樨日此說後整個會議室安靜的詭異,似乎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得清楚。
不久後,她就走到會議室門口,將門直接打開,人走出去——
許心慈見狀,跌跌撞撞走到她身邊,激動拽住她手腕,“你剛才說什麼?你說自己就是陸繁星?是不是要我現在一巴掌直接打醒你,嗯?”
她完全失去理智,像是瘋了般,她不相信她就是陸繁星、陸繁星早就死了、死了!
女人清淺一笑,硬生生捉住她的手撥開,“真的好久不見了,姐姐。”
“你才不是!”許心慈嚇得不斷往後退,“你不是陸繁星、不是!”
“嗬,我們可是親姐妹,同母異父的親姐妹,你就這麼希望我死麼?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唔,當然有、是我一時忘了。隻要我死,你就能和這個男人……”
她用手指著厲紹棠,眼神無波無瀾地說:“光明正大在一起,但若是我活著,你心裏是不是覺得惡心?一個碰過自己妹妹的男人讓你惡心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