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楓天羯半眯著詭譎陰魅的雙眸,冰寒的目光掃向這些趴在地上的牢卒們,令他們頓生出了一股絕望的窒息感,似掉入無邊無延的黑暗死海中,再怎麼拚命,也找不著岸。
“你們的也不想要了?”
那毫無感情的陰鷙聲音,如九幽地獄裏傳來的陰霾風聲,肆虐地掠過他們的心頭,隻覺得瞬間毛骨悚然,肝膽俱裂,再也無法言語。
更有甚者,已暈厥過去。
餘下幾人,誠惶誠恐地偷偷對望了一眼,駿王的殘暴以前聽說的時候隻是恐懼;如今清楚明白地擺在眼前時,才明白什麼叫絕望。大家都明哲保身,瑟瑟發抖著,終是不再言語。
“滾!”字一落,他們有如劫後餘生般,大大地吐了一口氣,為表感謝,重重地磕了幾個頭,拿著打掃的工具,拖起暈厥的於司,畢恭畢敬地退了下去。
他們這輩子,再也不會提駿王二字。
張戶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聽到他們落荒而逃的聲音,更是渾身冒著冷汗,三魂不見了七魄,感覺到南楓天羯那冷冽的目光,仿佛快要把他刺穿。
“還要我動手?”
他的聲音,猶如閻羅王的催命符般響起。
“不!”絕望的張戶,心如死灰,跪正,連聲音都顫抖不已,又重重磕一個頭:“我自己來!”
似乎對自己下不了狠手,刀子拿起了幾次都沒能割下,全身一直不停地顫栗著,見駿王居然“好脾氣”地微笑著看他,也不催促,眉心那顆小紅痣似妖精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他一個大男人,竟然被嚇尿了。
閉眼,狠心一刀……
南楓天羯戲謔地觀賞著這一血腥的場麵,沒有半分動容。
聽到那舌頭被割下的聲音夾雜著他痛苦的呻吟聲,笑得極度危險:“雖然少了條舌頭,卻得了個活命的機會,想來你對這個結果,也是極為滿意的吧?”
張戶跪在地上,手裏捧著自己的舌頭,嘴裏嗚嗚不斷,不停地磕頭,懊悔不已。
他這才滿意地轉身向牢房內走去。
牢卒們並不是沒有聽說過駿王殘暴的名聲,隻不過他們以為駿王應該不會喜歡這個被他轉送出去的女人。他們如此大膽,隻不過活在“自以為不會來天牢”的想像中,而此時,他們才無力的發現,似乎,兩年的時間,足可以令一個人的心思發生轉變。
駿王愛上沐雪舞,也不是沒有可能。
畢竟,她確實是一個尤物。
-.-
南楓天羯似一座行走的冰雕,麵部表情僵硬,冷漠地慢慢靠近關押夏末的牢房處。
到底是一股什麼力量,非逼自己一定要來看這個跳梁小醜?
因為南楓天柒?
站在牢房門口,看著躺在席子上的夏末,卻見她翹著的二郞腿不停地晃動,還吹著口哨,一點兒都沒有之前的氣質。
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南楓天羯的心頭。
這個女人莫非是瘋了嗎?還是,故意如此,引我注意?
不過——
好像還真成功了!
嘲諷的笑意又在那妖孽的麵龐上蔓延開來,連帶著這個死氣沉沉地牢房都瞬間增添了幾許色彩,掌風輕輕一掃,鎖就自己掉了。
進去,彎腰,頑劣地拎起一臉無害的夏末,笑道:“嫂嫂在天牢中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哦?”
被調戲的夏末嚇了一跳,頓時感覺渾身都不爽,似被凍結了一般;想掙脫,卻礙於對方手勁過大,有點氣惱起來。
自己好好躺在這又沒惹他,他一進來就把她嚇一跳還一副輕挑的語氣。但是自己畢竟傷他在先,覺得理虧,一雙漂亮的眸子不敢去看與某人一樣妖魅的臉,微低著頭,叫囂道:“放開我!”
但明顯的底氣不足。
見她美眸流動,驚慌不已地不敢正視自己,他笑容更甚,微微貼近她臉一些:“怕嫂嫂一個人寂寞,小叔子來陪陪你。”
說完,不忘對著她白皙的小臉吹一口曖昧十足的浪蕩之氣。
夏末:“……”
這家夥怎麼這麼無恥?我又不是沐雪舞,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呀!趕緊放開!
她掙紮,他用力,她越想掙脫,他越是用力將她的手攥著,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像極了被獵狗狂追的小兔子,不敢吭聲,隻能默默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