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了聲好的就一步一步向店裏走去,清蓮在後麵看著兒子思忖:聞年紀沒有一點同齡人的活潑,話不緊不慢,走路一板一眼,就像戲裏麵邁著方步的大官,難道是個大官轉世?又或者生是個當郎中的料!
這是前店後院式的四合院,正房坐北朝南和兩邊廂房圍成的中間是木架搭的井,院前臨街的房子是藥鋪,山牆上開了一個門洞,再旁邊不長的圍牆上一座青磚門樓,剛好能供一輛馬車出入。
不大的藥鋪牆上,掛滿了病人送的各種各樣牌匾,四個夥計在忙著抓藥,這都是老病號或外來的藥方,緊挨櫃台的八仙桌邊一位掌櫃在忙著算賬,靠牆的角落裏一張長案上擺著診病的物品。
一麵牆邊擺放的兩排長凳上坐滿了各色人等,他們都是來等出診回來的張先生把脈開方的。穿著長衫的洪四爺和票號掌櫃老何看著藥鋪外的乞丐話,洪四爺是本地人,家也在這條街上,他兒子在京城當官,他故土難離所以在這養老,酒肉不離又有傭人伺候,所以一身的富貴病,故而經常找張先生調理。老何問他:“洪四爺,為啥街上這麼多乞丐都聚在這裏啊?”老何是外地人,是來總票號辦事的。洪四爺驚訝的:“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今年張先生在店門口搭粥棚,給逃荒的饑民放飯至今近三個月了,隨著時間一一過去,饑民卻越來越多,加上糧食價格又飛漲,所以仍然沒有多餘糧食給他們吃。現在張先生出診隻收糧食不收診費,糧食拿來全救濟饑民了,這樣下去藥鋪就會周轉不開了!”老何問:“這個張先生有什麼來頭?能有本事給這麼多人管這麼多的飯。”
洪四爺崇拜地:“起張先生話就長了,他平生吃穿不講究,唯一愛好就是讀書。那年他從老家洪洞大槐樹趕到太原參加鄉試,因看到煙館林立官員腐敗故而棄考,機緣巧合被布政使王大人選為女婿,回家鄉結婚後他子承父業做郎中,到了兒子出生後,張先生把藥鋪搬到這裏。有一年前巡撫張大人風濕病發作,太原城裏的名醫找遍了,倒的藥渣都堆成了山也沒有治好,最後有人介紹當時沒名氣的張先生給診病,他用中藥熬汁讓大人每泡澡一個時辰,不用吃藥,結果一個月後徹底給治好了。巡撫大人很高興就親自題寫了保和堂這塊招牌,那派人來掛的時候,整條街都轟動了,從那以後城裏的官員和富戶看病隻認保和堂,但張先生不管門樓高低更不因人廢診,無論官府派個親兵用車接還是窮人來一聲,他都趕著自家的馬車去了。官府的賞銀他照收不拒,窮人看不起病他還贈醫施藥,有的還送給盤纏!”
老何:“這麼來,張先生是很有兩把刷子的!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他真正做到了!”
洪四爺也讚賞的:“是啊,醫聖和藥王爺的真傳弟子啊!”
“不過這放飯救民應該不是張先生一個人做啊?我看這條街上還有不少藥鋪呢,起碼是整個行業呀!”老何疑惑不解的問。
洪四爺一指街對麵的藥鋪:“張先生在這裏十年了,名氣越來越大,好多病人專門從外地趕來找他,導致好多其它藥鋪坐冷板凳,有些都轉手搬走了,他們之所以不參加放飯,一個是財力不濟,另外一個原因是等著看張先生的下場呢。”
聞從側門穿過藥鋪到店門口的台階站住張望,灶台前街麵擠滿的乞丐一陣騷動,有人問:“先生,要放飯了嗎?”正當乞丐有一個不成文規矩:討飯不能進家門!所以台階上門口以及店裏沒有乞丐占據,不能吃別人的飯再把別人財路給影響了。聞:“還沒有呢,我在等我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