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蘆無心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苦笑,眼淚卻掉落:“你怎麼那麼傻?”
“這一條命,遲早是要還給你的,我心安理得。”衛蘭看著蘆無心,也是笑了笑:“再者說,她不在了,我要我這條命,還能幹什麼?若是下去之後,我能見到她,到也是不錯的選擇,難道不是嗎?”
“我從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我也是。”衛蘭還是那溫和的樣子:“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要怎麼做,是你的事情,我隻是……想看著你,站到最後罷了。咳咳咳。”一口血噴出來,衛蘭便閉上了眼睛,蘆無心跪在地上,紅色的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衣裳,濕漉漉的,卻格外驚豔。
蘆無心伸手,拿出了手絹,蓋住了他的眼睛:“那我便站到最後,你永遠都是那麼君子如風,卻不知道,我能不能笑到最後。”
反手,相思鈴掉落在了地上,哢擦一聲響的清脆。蘆無心看了那鈴鐺一眼,也是無奈搖頭。城樓上有許多凹凸的地方,跳上了凸出來的地方,跪在了城樓之上,抽出了簪子,卻在那一刹了,看見了那萬人之中,好似有小哥哥的身影,卻也是搖頭覺得不可能,隨即劃破了手心。血順著那傷口滑落,掉在了百米高的城樓之下,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魂兮歸來!去君之恒幹,何為四方些?舍君之樂處,而離彼不祥些。魂兮歸來!東方不可以托些。長人千仞,惟魂是索些。十日代出,流金鑠石些。彼皆習之,魂往必釋些。歸來兮!不可以托些。魂兮歸來!南方不可以止些。雕題黑齒,得人肉以祀,以其骨為醢些。蝮蛇蓁蓁,封狐千裏些。雄虺九首,往來倏忽,吞人以益其心些。歸來兮!不可久淫些。魂兮歸來!西方之害,流沙千裏些。旋入雷淵,爢散而不可止些。幸而得脫,其外曠宇些。赤蟻若象,玄蜂若壺些。五穀不生,叢菅是食些。其土爛人,求水無所得些。彷徉無所倚,廣大無所極些。歸來兮!恐自遺賊些。魂兮歸來!北方不可以止些。增冰峨峨,飛雪千裏些。歸來兮!不可以久些。魂兮歸來!君無上天些。”
瞬間,地底下冒出了黑色的濃煙,一些手腳慢慢的從地底伸了出來,抓住了那些士兵的手腳,把他們從地上麵拉下去。
“啊啊啊!”
“救命呀!”
“別碰我,別碰我!”
“救我!啊!”
瞬間,人間好似一個地獄,到處都是血腥,慘叫,灰暗和難聞的味道,蘆無心卻笑的滿足。
在那一瞬間,蘆無心好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向後倒下,卻被衛將接住:“你好傻。”
“剛剛,也有人和我這樣說。”
“我……”
“可還記得你我第一次見麵?那話,再說一邊可好?”
“我魏將,一輩子,會有很多妾室,你卻是我唯一的夫人……”衛將的眼淚掉落,這才發現,一年已經過去了,兩人從開始的敵對陌生,到漸漸的熟悉傾心,沒有熱戀,甚至沒有細水長流,便已經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蘆無心這才算是笑了:“好,我答應你。”眼淚滑落的那一瞬間,從腳開始,化作一隻隻金色蝴蝶,盤旋上空。阿裏算是徹底慌了神,索性蝴蝶速度緩慢卻也不知所措。
“阿裏,你可曾恨過我?”箬師傅猛然出現在阿裏身後,看著躺在衛將懷裏的蘆無心,也是心疼。這姑娘從小就命不好,卻沒想到真的會落得魂飛魄散的地步。
“從未恨過。”阿裏轉身,看著箬師傅,也是笑了笑,這些年,從未恨過。
箬師傅也是被阿裏這一句從未恨過,堵的心口發慌:“叫我……一聲爹爹可好?”
“爹。”阿裏乖順,這麼些年了,兩人從未在外人麵前承認過關係,不過師徒罷了,在這一瞬間,能夠被承認,也算不錯。最起碼,阿裏私心裏,是這樣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