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兒,皮德拉率領馬隊離開帝都已經快一個月了,已經離開了帝都外的“紅色山嶺”,穿過腳下的這邊林地,還有四五的路程他們就能抵達比希爾城的艾維大教堂。他不明白為什麼那位聖堂大人當時不親自帶走這個雜碎,或者就地處決,讓自己大老遠的跑來送。雖然有豐厚的賞金,但是讓普德萊不高興也是他不願看到的,畢竟普德萊認識一位大煉金術師啊,這是難以估量的價值。
太陽漸漸西落,邊已經飄起了如血的晚霞,皮德拉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太陽的位置,命令馬隊尋找地點駐紮休息。夜間他們是不準備趕路的,即將入冬的瓦特蘭的寒風可是深入骨髓,完全沒有必要夜間趕路,時間花費越長就表示自己越辛苦,聖堂大人能不好好犒勞自己麼?
“基德,去給那個雜碎弄點吃的,別讓它死了。聖堂大人可是要活的,普德萊那個老子也囑托我好好照顧它。”營地剛安置妥當,皮德拉就命令下屬給狼人少年喂吃食。看到一位武士搬了一盆吃剩下,搗碎了餅幹和成的“漿糊”,皮德拉攔了下來,“給他弄些肉吧,不然我真怕它死了。”
月光照著幽靜的營地,一陣寒風掠過,營地裏的守夜人不自覺的抖了抖身子,搓了搓手把麵前的篝火挑的更旺。而此時營地最靠後的一個帳篷裏一塊半生不熟顏色還透紅的不知名的肉塊扔在一個鐵盆裏,狼族少年正掙紮著向飯盆蠕動。他從來不在這些俘虜了自己的人類麵前進食,他認為那是赤裸裸的侮辱,如果不是想著複仇的火焰支持著他,他也許已經絕食而死了。
今又是一個月夜,憑借月光的照射,自己獨特的狼人血脈會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生之力,雖然稀少,但是這次之後應該能讓自己痊愈。這群愚蠢的人類,自從幾十前打斷自己的手腳就再也沒來檢查過傷勢,自己偶爾的偽裝也成功騙過了他們,他們完全放下了對自己的警戒。更愚蠢的是,他們竟然還給自己留下了武器,真是可笑,給俘虜留下武器,真是愚蠢的種族。
少年一邊暗自把所有營地裏的人名都數了一遍,一邊狼吞虎咽把那個肉塊吞了下去。少年用力滾了幾下,背著手抓住人類送給自己的武器,然後慢慢的讓帳篷門口蠕動,他打算等傷勢回複,就切斷身上的繩子,然後持著利刃砍死那個最可惡的人類首領,縱然是死了,自己算起來也不吃虧。
少年爬到門口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依在門口吃力地用劍劃著繩子,由於劍鋒太長,又背著手,隻能來回慢慢的拉動以免碰傷自己。也許是太累了,他的手漸漸慢了下來。他竟然依著門口的樁木睡著了,月光照在他青澀的臉上發出淡淡的熒光。畢竟他還是個孩子,這些地獄般的經曆對他來太過於殘酷,但是這就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法則之一——弱肉強食。
酣睡中的少年被一陣馬蹄聲驚醒,但是整個營地卻依然悄靜無聲,但是他堅信那不是錯覺,因為他是狼人,超乎尋常的聽覺能讓他聽到很遠以外的響動。他加快割繩子的節奏,一邊警覺的伸頭望向帳外。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冷靜,可是手卻越來越不聽話的顫抖,因為他不知道這會讓自己計劃好的命運發生什麼波瀾。
也許是獸人的基因在作怪,他不想再被當畜生一樣喂養,他想反抗,即便接下來的就是死,但是沾過敵人的血,他也不覺得遺憾。
終於,他割斷了繩子,他試圖站起來,但是他發現很吃力,剛愈合的腳腕還不足以支撐他站起來。他沮喪地捶了兩下自己的腿,他柱著劍準備放棄反抗,但是死也要選一個英勇的姿勢,他要讓人類知道,他並不懼怕人類,永遠不會屈服。
奇怪的是,在月光的照射下,透過劍身一股比原先強大的多的生之力注入他的體內,他能感覺腳腕,手腕的瘙癢,那是傷勢在加速的愈合,多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