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
“小心……”
……
子涵愣住了,眼眸越睜越大。血色從唇間急速地褪去,握槍的指尖一陣冰涼。
她真的開槍打了他!
可是他的槍不是要打小釗,而是對付那個泰國佬……
她誤會了……她錯開了槍……
倉庫裏突然傳來了硝煙的味道,陽光從倉庫頂上的縫隙裏透進來,照在倉庫冒煙的地方。
小釗蹣跚著腳步朝子涵衝過去,可是另一個受傷的人卻動作更快。
沒人可以想明白一個胸口中槍的人,為什麼那瞬間動作會那麼迅速,他用盡全身力氣將她往門外推去。
“轟”地一聲巨響,比平地一聲雷還要驚人。
疼痛掩蓋了一切,耳邊混亂的聲音逐漸模糊,子涵隻覺眼前一陣花白,眼睛刺痛,暈了過去。
一個星期後。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手臂的劇烈疼痛,身體像被車輪碾過一般。
她又受傷了,意識回到子涵的腦子裏,她自嘲地笑,已經不記得是第多少次躺在了病床上。
不過,這一次好像有點不一樣,她明明清醒了,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睛。
難道是晚上嗎?
“呃……”張嘴是沙啞難聽的呻?吟聲,一隻溫暖的大手立刻握住她的。
“子涵。”男人的聲音聽上去也很沙啞,疲憊,帶著壓抑不住的驚喜。
很快,她又聽到一個溫柔的女聲在旁邊道:“釗哥哥別激動,我馬上去叫醫生。”
哦哦!這個小釗,還有他那個幹妹妹謝小姐吧……
“小釗……?”子涵從喉嚨裏吐出兩個字,腦海裏卻浮現出另一個男人的模樣,反握住他的手指不禁用力了起來。
“你終於醒了!”
五個字仿佛承載了多少心酸的等待,小釗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我……昏迷了很久?”她努力睜開眼睛,卻什麼也看不到,異樣的驚恐一點點抓住她的知覺。
“剛好七天。”小釗道,滿眼心疼。
“天黑了?我的眼睛……怎麼了……”她開始確定真有某些意外發生了,若是天黑,房間怎可能沒燈?
小釗朝窗外明媚的陽光看了一眼,眼神很暗很悲:“你別擔心,你的眼睛被炸彈碎片傷到了,不過隻是暫時看不到……醫生說,等你醒來,馬上給你安排做角膜移植手術,很快可以恢複。”
“哦……”子涵不再掙紮,沒受傷的手緩緩地移到自己臉上,果然摸到了眼睛上的紗布。
病房裏一陣沉默。
許久,她終於問:“他……呢?”
問這話時,她的聲音是顫抖的,呼吸屏息,隻聽到自己心髒的跳動聲。
“他……”他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小釗抿緊了唇,一字一字地回答,帶著一抹悲傷和沉重:“他也沒事,兩天前轉去美國治療了。”
聽到這句話,子涵像放下了什麼,輕輕地吐出一口氣,麵容也變得平靜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