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叩見吾皇……”進的大堂,唐寅連忙下跪行禮,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吳雙雙跪下,他趕緊偏著頭給她猛打眼色,小聲說道:“快些跪下見過皇上!”
跪下?我吳雙雙連天地都不跪,這世上除了我的父母,誰當得起我這一跪?吳雙雙也不理他,對著龍攆上皇帝微微欠身,福了一福道:“民女吳雙雙,見過皇上。”
“雙雙,莫要胡鬧!快些跪下!”見她對皇上如此不敬,一邊的靳宸實在忍不住了,在一邊急切的提醒道。
“大膽刁民!見了皇上還不速速跪下!”可靳宸話音剛落,那站在百官之末的老熟人羅文清卻是大聲嗬斥道。
龍攆上的皇帝先是眉頭皺了皺,旋即又舒展開來,不言不語的看著吳雙雙。
“哼!哪裏來的狗在亂吠!”也不去管靳宸,吳雙雙轉身看著‘情緒激動’的羅文清,輕笑道:“原來是羅禦使大人,我還以為是誰家的狗沒拴好,又跑出來咬人了呢,罪過、罪過。”
“你、你、你大膽!竟敢在皇上麵前放肆!來人啊……”羅文清見吳雙雙那般藐視皇威,原本還在暗暗竊喜,此番終是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你了,我看靳宸再如何護著你,可沒想到這下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不僅不以為意,反而是當著滿朝文武這般羞辱自己。
他雖隻是臨時官員,但在這朝堂之上,想收拾一個民女還是可以的,說著便要命人將吳雙雙拿下。
這……靳宸和唐寅同時心頭一突,隨時準備出麵求情,可沒想到吳雙雙卻突然做出一個讓所有人側目的舉動。
“大膽?”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吳雙雙徑直走到羅文清身邊,笑道:“我想問問羅大人,究竟是我大膽還是你大膽?”
“你蔑視皇威!見著吾皇不行叩拜,難不成還是本官大膽不成?”雖已經不止一次領教過吳雙雙的能言善辯,但他此番站在理字這邊,而且還有皇上在場,他不信這下人能翻出什麼浪來。
“我敬與不敬皇上難不成是由你說了算?”吳雙雙不急不慢的說道:“我敬皇上是敬在心裏,可比不了羅禦史大人,整日裏將敬皇上掛在嘴邊,可實際上卻從未將皇上放在眼裏。”
“你!你血口噴人!”羅文清聽的心頭一驚,有些戰戰兢兢的辯解道:“我自幼飽讀詩書,立誌報國,受皇上栽培,深感吾皇之皇恩浩蕩,感恩戴德,何曾有過不敬!”
就你這心理素質也敢當官?吳雙雙嗤笑一聲,而後不緊不慢的問道:“羅大人果然能說會道,那且不知在這大堂之上,誰人最大?”
“你!”羅文清見她慢條斯理的模樣,心頭沒來由的便是一緊,而後壯著膽子喝道:“這還用問!自然是吾皇!”
“那便好,虧的羅大人還記得是皇上最大。”吳雙雙冷笑道:“既是皇上最大,那小女子便要問問了,我方才與皇上見禮,連皇上都不曾說話,你區區一個芝麻大的小官為何喧賓奪主的咆哮朝堂?這便是你那所謂的對皇上的敬重?”
“你!你血口噴人!”羅文清麵紅耳赤的喝道。他萬萬沒想到這下人居然有此急智,明明身處劣勢,卻三言兩語便將局勢轉變過來。
“我血口噴人?”吳雙雙偷偷對他眨了眨眼,而後正色道:“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吳雙雙從未將皇上放在眼裏……”
“嘶……”她一句話說完,這滿朝文武除了少數幾人外,幾乎都同時倒吸一口冷氣,普天之下,敢當著皇上麵說出此話之人,怕是再沒有第二人了。
靳宸臉色煞白的看著吳雙雙,有心想開口訓斥,但此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而唐寅則是搖頭苦笑,唉聲歎氣的不知該作何反應。
可就在所有人在等待皇上的雷霆大怒之際,那高坐龍攆的皇帝卻笑嗬嗬的開口道:“不知朕有何處做的不好,讓姑娘這般厭惡?姑娘能否告知?”
這……所有人膛目結舌,皆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還請皇上恕罪……”吳雙雙不以為意的笑道:“小女子方才說從未將皇上放在眼裏,其實並非是對您的不敬……”
“哦?那姑娘這是何意?”皇上聽罷,饒有興致的笑道:“朕久居宮中、政務繁忙,從未聽過朕的子民與朕說話,姑娘若是有何意見,盡管說來便是,但凡有理,朕一定接受!”
喲!沒看出來這老皇帝還挺聖明的嘛!吳雙雙福了一福道:“吾皇高瞻聖明、愛民如子,民女豈有意見一說?其實民女的意思是,從未將皇上放在眼裏,那是因為我對皇上的敬重是發自內心的……”
“就好比我大燕國的普通子民,他們在皇上的帶領下過上好日子,但他們卻從未將自己對皇上的敬重掛在嘴邊,因為他們清楚,隻要做好自己的事,不為皇上添麻煩,那便是對吾皇最大的敬重。”
呼……所有人長出了口氣,靳宸與唐寅險些背過氣去,這小祖宗也太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