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他們真的很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們,早早的吹滅了照明的油燈,在夜色的嗬護下,拖著疲憊的身體進入了夢鄉。

村,靜下來了。皎潔的月光下,隻有看家的狗,神色慌張的望著西北的空,不時的發出恐慌的低吠聲,向已經沉睡的主人們發出了狗頭裏糾結而不敢預定發生怎樣事情的警報聲。

空,西北的空,片烏雲急速的翻騰著撲向沉寂的村。在皓潔的月光下,將道道威力無窮的利劍刺向了熟睡的人們的家園。

雷聲,化作利劍的閃電過後,震耳欲聾的雷聲立刻在村上空響起。迫使進入夢鄉的人們被巨大的響聲驚醒後,望著窗外的夜空,無不為之驚歎。

是的,閃電、雷鳴,圓月、滿的星光。亮如白晝的夜空,隻有片烏雲飄在村的上空,盡情的施展著威風,擺開副不達到目的誓不罷休的陣勢不停的向村裏發起進攻。

看見了,那些被雷聲驚起的人們真的看見了,條人影,條非常瘦弱的人影,拖著副若不經風的身軀拚命的奔跑著,追趕著從那片烏雲上拋下來的,有成年人拳頭大的顆火球。

聽到了,他們真的聽到了,聽見了那個弱不經風的男人發出了有氣無力的喊聲;

“老爺呀!求求您大發慈悲把我領走吧!”

明白了,聽到喊聲的人們都明白了那個追逐火球的男人今晚的真正目的,他真的是在想辦法結束自己的生命。

沒辦法,真的沒有辦法幫助他,隻有無限的同情是人們對他唯的表達方式。

“嗨!真夠可憐的,冬至,你還不到二十歲呀,本該是血氣方剛出人頭地的好年華,不知你那輩子做的孽,今生落得病入膏肓勉強苟活於世的下場,能活到今真的是難為你了,看你備受折磨的活著,還不如被那可火球炸死享福,但願你別再像以前那樣和我們開玩笑了。”

是的,追逐火球心想用死亡解脫痛苦的冬至,命運平上的砝碼對他真的是那樣的不公平。從娘胎裏來到人世後,他就沒體驗過個正常人的健康身體是怎樣的感覺。因此,他不但成了家中的累罪,近些年發生在他生上的那些事情還成了人們閑暇時茶餘飯後的談資。外號自然是得了很多,當然,人們常喊他的,也是在他的身上表現最貼切的那個最響亮的稱呼——“棺材漏兒”——才真正的認證了在他身上發生過的那些奇跡。

死亡對於這個可憐的人來在人們的意識中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兒了,多少次,用非常的手段結束自己生命的他,每次人們把他的屍體安排好準備安葬時,他都會神奇般的活過來。上吊、投河、服毒、用那把不知從哪弄來的菜刀抹脖子。每次行動都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能磨滅的痕跡。

“老爺呀!您就行行好把我帶走吧!”

當人們聽到冬至的第二次有氣無力的喊聲時,奇跡真的再次的發生在他的身上。那顆拳頭大的火球爆炸了,伴著聲巨響四濺的火花將本就是亮如白晝的夜空拉回到中午時光。人們更清楚的看到了被火花圍在中間的冬至,弱不經風的身軀在極速旋轉的火花作用下,雙腳慢慢的離開了地麵,慢慢的向空中飄去。隨著身體的不斷升高,奇跡再次的發生在他的身上。那些圍在他身邊的火花竟然化作塊紫色的雲彩,托起冬至慢慢的向空中飄去。

“冬至成仙了!冬至真的回到庭了!”

按耐不住驚奇的人們紛紛湧出自己的家門,指著慢慢的飄向空中的冬至,相互傾訴者自己的感受。立刻,村沸騰了。忘記疲勞的人們在月色中感慨了很長時間後,村才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冬至真的是升了,站在雲彩上的他此時的感覺是那樣的輕盈。是的,這是他從懂事開始第次有這樣的感覺。神清氣爽的他,為自己的解脫感到高興的同時,更為那塊緊緊的跟在自己的身後,剛才在村上空幫他解脫的那塊烏雲充滿了感激之情。

多少次,他情不自禁的回過頭用那種感激的目光看著那塊依舊在翻滾的烏雲。每次、他的目光中都會發現那塊烏雲的隱蔽處似乎隱藏著什麼東西,那個模糊的影子對他有著極強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