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心的臉上,還殘存著一些稚氣,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冷冷清清的。但是,絕對不是那種討人厭的清冷。
在看到冥長歌滿身的傷痕的時候,瞳孔裏麵的起伏明顯有了變化。
“絕塵,把藥箱拿來。”絕心將若流離那一身被鮮血浸染的慈母的血衣的帶子解開。
而若流離身上的傷的嚴重性,閆鈺秋曦是沒有想到的,上身的皮膚是十分健康的小麥色,肌理分明,肌肉的線條勻稱流暢,一看就知道是常年習武。
而此刻,上麵被密密麻麻的燙傷,鞭痕,還有被利器砍傷的新的傷痕。
絕塵的麵容正如他的名字一樣出塵,白淨清秀的五官,秀氣精致的五官,不同於閆鈺秋曦那樣美的讓人覺得是夢。
這一刻,閆鈺秋曦倏的就覺得自己真的是在人世白活了這麼多歲月了。即使走過了數不清的光陰歲月,在這一刻,閆鈺秋曦的心,還是被什麼觸動了。
絕塵的眉毛微微蹙著,神色裏麵滿是焦急,即使是閆鈺秋曦這個大外行,即使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此刻,若流離的情況,那也是誰見了都會觸目驚心的。
“殿主,你中毒了。”絕塵一邊用白色幹淨的毛巾擦拭著若流離身上的血跡,一邊說道。
臉上的表情是一成不變的冷冷冰冰的,但是,那雙似水的眸子裏麵卻滿是擔心,受傷的動作更加是極其的輕柔。
“好了,別這個樣子,又不會死,塵兒的醫術這麼好,我相信你。”若流離無所謂的笑笑,一張蒼白無比的臉上掛著病態的笑容。
絕塵低下頭,小心翼翼的清理著若流離身上的傷口。
若流離看著扶著自己的絕心,伸手,拍了拍絕心的手臂,示意他可以安心。
看到這一幕,閆鈺秋曦突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包括活在這個世界上。時至今日,閆鈺秋曦才發現,這麼數千年的光陰走過來,自己始終都隻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
看著若流離和絕心他們,驀地,閆鈺秋曦的眼眶就濕潤了。可是,閆鈺秋曦在心裏卻告訴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哭。
他是不喜歡觸景傷情的人,更是不喜歡在別人麵前展示自己的柔弱,然而,看到此情此景,閆鈺秋曦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頭涼涼的。
一瞬間,閆鈺秋曦竟然有些出神。
以至於,若流離喚了閆鈺秋曦好多聲閆鈺秋曦都沒有絲毫反應。
“秋曦,你在想什麼?”若琉璃對於閆鈺秋曦出神這件事情,好吧,若流離真心是服了閆鈺秋曦了,何況,閆鈺秋曦出神又不是一次兩次,在若流離的麵前,現在,若流離自己都見怪不怪了。
等閆鈺秋曦反映過來的時候,發現若流離一直盯著自己,才十分不解的問道:“怎麼了?流離,你看著我幹什麼?
“秋曦,柳憐楚不是什麼好人,你別和他牽扯到太多。”若流離臉上掛著淡淡的擔心,這觸目的蒼白,更加的讓閆鈺秋曦不安起來。
閆鈺秋曦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著,笑得很淺,卻也是讓若流離移不開眼睛。
“那你呢?流離,你是好人嗎?”閆鈺秋曦反問道。
若流離似乎料到了閆鈺秋曦會問這樣的問題,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答道:“不是,可是,我不會傷害你,秋曦,你救了我,我自會感激你。”
“可是,柳憐楚也救了我啊!”有恩必報,這是九尾狐一族的規定,也是他們修行路上必不可少的過程。
隻是,閆鈺秋曦沒想到自己會陷入那樣的困境,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柳憐楚救。
“不論你怎樣選擇,我都會保護你的。以前我失憶了,你救了我,現在我記憶找回來了,秋曦,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若流離就像是承諾一樣。
閆鈺秋曦倒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秋曦,這裏並非是你想想得這麼簡單,無論你經曆過什麼,看到過什麼,這個世界並非你的眼睛看到的這樣波瀾不驚,秋曦,這裏麵的刀光劍影你能明白嗎?”
像是猜到了閆鈺秋曦的身份一樣,若流離的話,卻讓閆鈺秋曦的心驚了驚。
他來到這個時空數千年的光陰歲月都走過來了,如今,卻讓若流離這個二十幾歲的少年這樣的教育了一頓。
不是覺得自己無地自容,閆鈺秋曦隻是在心裏擔心,終究是自己太過於單純了嗎?還是真的如柳憐楚所說,真的是自己太蠢了。
“如今,雲景國力強盛,根基穩固。可是,據我所知,北漠肴根本無心傳位於他的兒子。”若流離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分析者如今的局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