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若是閆鈺秋曦能夠早一點洞察到,若是閆鈺秋曦能夠早些的避開,避開這段所謂的緣分,那麼,那些鮮鮮紅鮮紅的鮮血,是不是就可以少流一點。
倒是血屠,反倒有些不解了。他追隨了柳憐楚多年,從來未曾見過,柳憐楚,這個似乎隻懂殺戮的人對某件事情流露出情感。
閆鈺秋曦的臉色,終於還是變了,仔細觀察麵容,眉眼之間,都還能依稀看得見狐狸的樣子。閆鈺秋曦的身體有多虛弱,柳憐楚的心裏十分的清楚。
“血屠,放他們走。”柳憐楚厲聲說到。
隨即,又從地上,將閆鈺秋曦有些瘦弱的身子抱起來。而在這片刻他們的停頓之間,若流離的殿衛已經迅速的突破了一個缺口出去。
“今日沒能殺了冥長歌,恐怕,以後都沒有機會在抓住他了。”血屠緩緩說道。
柳憐楚抱起閆鈺秋曦,眼裏的寒光,以及那讓人捉摸不透的情緒一閃而過,最後,柳憐楚那嘴角,還是不自覺的挑起了一個邪惡的弧度。
“有機會的,隻要他在意。”餘音未落,柳憐楚就騰身而去。
血屠看著柳憐楚的遠去的背影,帶著他慣有的冷峻嚴肅的表情,然後,轉身,收回他的隊伍,默默的離去。
而早就已經昏死過去的閆鈺秋曦自然是沒了知覺,這一覺,閆鈺秋曦睡的很久,連閆鈺秋曦在夢中都覺得有些倦了。
這個時候,閆鈺秋曦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沉睡了幾十年,外麵的事物是不是已經是時過境遷,一向不在意時間的閆鈺秋曦,這個時候,竟然開始不安起來。
因為,他害怕,他這一沉睡,又會是十年百年,等自己再睜開眼睛,已經又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了。
而好巧不巧的時候,這樣漫長難過的日子裏麵,閆鈺秋曦還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夢裏,閆鈺秋曦似乎覺得自己見到了柳憐楚的臉,很俊朗,眉宇之間都是英氣,他站在高高的漢白玉砌成的駐台上麵,雙眼含笑,墨發飛揚。
閆鈺秋曦也夢到了自己的樣子,九色彩尾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全部都伸展了開來,而自己,似乎已經恢複了靈力,身體高高的懸浮在空中。
招搖的,九色斑斕的尾巴,不知怎的?閆鈺秋曦竟然哭了,蹲在那裏,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無助絕望的哭了。
夢中閆鈺秋曦撕心裂肺的嘶喊,撕心裂肺的絕望的,孤獨的想要死去,以至於,身外的他,也淚流滿麵。
從來沒有那麼疼過,也從來沒有那麼一刻想要死去,閆鈺秋曦覺得自己的心好象被挖空了,自己隻是行屍走肉一般。
在那高高的漢白玉砌成的駐台上,俊逸的容顏,墨發飛揚,一遍又一遍的喚著:秋曦,秋曦,秋曦……”
閆鈺秋曦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裏麵答應,可是,自己卻發不出聲音,然後眼睜睜的看著漫天飛舞的劍雨朝自己直直射來。
還是那讓人迷戀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喚著:“秋曦,秋曦,秋曦,求你,求你救他,求求你,人類很脆弱,不如你的生命那般的堅強漫長,秋曦,你不是喜歡我嗎?求你救救他吧……”
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明明是這樣的溫柔的語氣,可是,然而閆鈺秋曦卻覺得好似針一般的紮在他的心頭,而他,隻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然後,忍受著那斷尾的痛苦,孤獨的,絕望的·……
這夢啊,不是一般的長,閆鈺秋曦在夢中多麼的想要醒來。他在漫天的箭雨下跑著,不知為何,他覺得很疼,他不想要看身後的任何一場景物,也不想要記的身後任何一個人。
一個人,獨自的在跑著,最後,跑到了一個夢的的國度,那裏虛幻的好像不真實,全世界的潔白似乎都灑在了那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