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楚皓伸手摸了摸北漠楚新的臉,說道:“嗯,很溫暖,新兒,委屈你了。”
此刻的北漠楚皓,看著北漠楚新這一張還稚氣未脫的笑臉,看著北漠楚新這一雙亮晶晶的,仿佛能夠閃爍人的眼睛的時候,北漠楚皓說不清楚心裏麵的感覺。
他隻是覺得,有了他的這個弟弟,全世界都是溫暖的。他們出生於高貴的雲景的皇室之中,可是,北漠楚皓卻孤獨了二十多年。
現在,盡管,他和北漠楚新來到了這裏,來到類從未來過的風傲國,看到了這裏的移風易俗,一路上的各種各樣的多姿多彩的所見所聞,北漠楚皓覺得,他沒有哪一刻有他現在,有他此刻這般的自由。
“四哥哥,你說,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嗎?”因為是在馬車裏麵,而現在,如果要說真的要睡覺的,還真的是有一些早,不知不覺得,北漠楚新就想要說一些話。
北漠楚新的記憶中,其實,和北漠楚皓接觸的時間卻不是十分的長久。然而,北漠楚皓給他的感覺,北漠楚皓對他的好,仿佛,多年以前,仿佛,他自己一出生就遇見了北漠楚皓一樣。
“新兒,新兒,你想要去哪裏?你有什麼想要去的地方嗎?”現在,我們自由了,沒有人能夠妨礙到我們,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
“嗯,我想要現在這個城裏麵多玩幾天,一路上,我們也算是好不容易來到了風傲,以前在雲景的時候,父皇他們總是提起風傲國,現在,好不容易來來了一次,就多留幾天,好不好,四哥哥,你說。”
帶著無比的期待,兩隻眼睛亮冉冉的望著北漠楚皓,這讓北漠楚皓如何不會答應他呢?
“好,新兒說多留幾天,那麼就多留幾天。”北漠楚皓也是高興的溢於言表,但是,隨即,北漠楚皓又說道:“新兒,四哥哥說過,不要提父皇,或者皇兄,這裏是風傲國境內,暴露了我們的身份對我們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如今的局勢,即使北漠楚荷脫離了軍營兩年多的光陰,但是,如今天下的局勢,他又何嚐不是一清二楚呢?
雲景縱然強大,但是,樹大招風。何況,不論是風傲,還是南羽,或者是烏木爾草原,對雲景誰不是虎視眈眈?
沒有人比北漠楚皓當年南伐的的局勢,也沒有人能夠明白當年行軍途中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些血腥的,隱藏著殺戮的,冷漠的,無情的,北漠楚皓在脫下那一身戎裝,在親手將自己的戰馬放逐的那一刻,北漠楚皓就決定了。
既然他改變不了他是皇室的血脈這一件事,那麼,他以後的人生,他北漠楚皓的一輩子,絕對不會甘心掌控在那個叫做北漠肴的男人手裏。
北漠肴是什麼東西?他的母妃又是什麼?他北漠楚皓要得,念得,愛的,隻有他的這個弟弟,隻有那個天各一方的夢然,隻有那一個冷漠的北漠楚傲。
他是自私的人,他的胸懷沒有什麼容得了天下的那樣博大,不過,北漠楚皓覺得夠了。縱使自己小時候壯誌淩雲,長大後保家衛國,長大後一定要令四海升平,讓天下的人都人人有衣穿,人人有飯吃。
但是,他變了,他的兄弟變了,他的父皇變了,他身邊的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如今,他,他北漠楚皓,曾經那個壯誌淩雲的北漠四皇子,隻會念他所念,愛他所愛。
別的,他的心真的太小,真的真的裝不下。
馬車內狹小的空間裏麵,連個俊朗的人兒,相互依偎著,北漠楚新的呼吸淺淺的,就像是嬰兒一般,靜靜的依偎在北漠楚皓的懷裏麵。
此刻,外麵,因為遠離市集,因此,自然也是安安靜靜的,北漠楚新還是在這樣安靜溫暖的環境下麵,不知不覺的就那麼的睡了過去。
而北漠楚皓,終於,皺起了他的眉頭,他的手輕輕的摟著北漠楚新。剛剛的事情,著實,一向警惕的北漠楚皓很難不放在心上。
北漠楚新就在自己的身邊,很多年前,本來他們可以不分開的,北漠楚新可以一直呆在邊境,呆在他的身邊,可是,他的無能,卻將他丟了。
他和北漠楚新,本來就是被驅逐出雲景的落魄皇子,那麼,既然驅逐出去了,又何必回來了,既然都決定了,為什麼又要反悔呢。
如今,再度重逢,好不容易兩個人才有現在這般的好的兄弟之情,北漠楚皓不想要任何人再來打擾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