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七月茶樓(2 / 3)

雖然是這麼些月不見,但是,少年明顯漲高了,也瘦了不少,但是,卻透露出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野性,皮膚也變成了健康的小麥色,四目相對,北漠楚荷就像是見到了老朋友一樣,邪笑著,搖了搖扇子。

“殿下。”少年咚的一聲跪在了地上。

北漠楚荷移著步子,慢慢地走到了少年的跟前,看著跪在自己的麵前的少年,叫道:“好久不見,七晨。快起來吧,如今沒有這個時間了。”說著,伸手,就去扶著七晨起來。

是的,此刻,麵前跪在地上的少年,便就是那一日被北漠楚荷送出門的青澀少年,明明也才是數月不見,這個叫做七晨的呆萌少年身上明顯多了一股氣質,仔細去體味的話,那竟然是一種名為軍人的氣勢。

“殿下受苦了。”七晨急忙奉上茶。

北漠楚荷此刻在七晨的麵前也沒有那個在隱藏自己身份的必要性,伸手,撤下了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北漠楚荷,依舊是那副亙古不變的樣子,即使做了這麼久的大牢,但是,並沒有影響北漠楚荷什麼事情。

這一張熟悉的臉一呈現出來,七晨就有些感傷,不過,如今,他也明白了許多的事情,特別是學會了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情緒。

“殿下,四方軍隊都已經召集完畢,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七晨站在北漠楚荷的麵前,一如以前,在府裏麵,那幅給北漠楚荷回報事情的正襟危坐的樣子。

北漠楚荷揭了揭茶杯的蓋子,又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說道:“坐下吧,如今隻有我們兩人不必計較這麼多。”

“是。”此時危急關頭,七晨對於北漠楚荷所處的形勢那也是十分明白的,所以,也沒有推辭。

玩著茶杯的蓋子,北漠楚荷此刻卻沒有飲下,而是良久後,估計這杯茶早已經涼了,才說到:“先別讓軍隊入關,皇城的軍隊都是餘文耀的軍隊,隻要楚皓回去,北漠楚齊就永遠別想染指皇位,如今最關鍵的問題,是要找到楚新。楚皓我已經有了頭緒,楚新卻失了蹤跡,你有沒有什麼消息?”

“五皇子突然失蹤,我曾去拜訪過朝日坊主,隻不過,一直都沒有消息。”七晨說道。

北漠楚荷的眉頭皺到了一團,北漠楚新對北漠楚皓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準確來說,誰隻要有北漠楚新在手,誰就可以指揮北漠楚皓。北漠楚皓縱使如今無兵無權,但是,隻要他有著匡扶社稷之心,他的戰績就是他的靠山,何況,他的妹妹,如今的勢力也不可小覷。餘文耀把握著朝廷中大部分的兵權,禁衛軍又有北漠楚皓的妹夫執掌,一旦控製了北漠楚皓,這就無異於直接控製了雲景的江山。

“先讓軍隊暫時別動,北漠楚齊如今舉步維艱,他一定會求助於南羽遙塵,南羽遙塵權衡利弊之下,就算是麵子上也一定會發兵助北漠楚齊一臂之力,雖然北漠楚齊並沒有強大的軍隊,但是,南羽遙塵隻要同意幫助北漠楚齊,北漠楚齊前麵就不會有誰能夠擋得住他,能夠擋得住他,隻有北漠楚皓。”北漠楚荷分析著如今這讓人發瘋的局勢,心緒沒有一刻能夠有空閑的時間。

七晨也意識到了這危急性,但是,他還是想起了這些天來聽到消息,小聲說道:“殿下,如今各國百姓都流傳著一個謠言,不知道殿下有沒有聽說過?”

“謠言?什麼謠言?”北漠楚荷隱隱約約有些擔心。

七晨也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因為這個消息,對於北漠楚荷來說,或許不是一個好消息,語氣特別的輕,但是,殊不知,越是這樣,北漠楚荷的心,越是亂成了一團亂麻。

“大家都說,二殿下當年沒死,而且,如今碧水樓的主人便就是當今雲景的二皇子,楚傲殿下。”看著北漠楚荷的臉色,終究還是有了絲絲的動容之色,但是,七晨知道,北漠楚荷的心思裏麵,已經有什麼東西悄悄的萌生了。

但是,北漠楚荷還是隨意的笑了笑,說道:“那不過隻是謠傳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七晨,楚傲當年是死了的,怎麼可能活著呢?更加不可能是碧水樓的主人,碧水樓如此強大,怎麼會是二哥呢?要是柳憐楚真是我二哥,他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雖然心裏早就已經波濤洶湧不堪,但是,北漠楚荷還是強忍著安慰自己。

看出了北漠楚荷不對勁的七晨,連忙說到:“我想也是,二殿下雖然生性冷傲,但是,卻是個光明磊落,正氣凜然的俠義之人,碧水樓殘害生靈多年,二殿下本來就善良,怎麼會是碧水樓的人呢?更加不可能是柳憐楚,這明明就是不一樣的兩個人嘛。”

雖然聽到七晨也這麼附和著說,北漠楚荷的心依舊好似有萬馬奔騰一樣,他心裏明白北漠楚傲到底死沒死,他也知道北漠楚傲如今身在何方,但是,卻不了解柳憐楚,柳憐楚,北漠楚傲,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北漠楚荷在心裏早就已經糾結萬分了,此刻,他來到這裏,一方麵是為了找到七晨,另一個重要的方麵當然是聯係北漠楚傲。

但是,這個消息,卻真的是猶如一個晴天霹靂在北漠楚荷的腦袋上炸開了。

“七晨,別說這些了,跟我說說你吧,這些天你是怎麼想的?”此刻,北漠楚荷隻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越是這樣,北漠楚荷越是想要回憶,想要想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越想到後麵,北漠楚荷越是不敢望後麵再繼續想下去,因為,他怕最後的結果讓人不盡人意,最終還是會讓自己變得無比的失望。

七晨聽到北漠楚荷說想要聽自己說自己的事情,微微一笑,就如同當初那個在皇子府裏麵那個青澀的小少年,隻不過,眉眼之間終究還是多了一些難以言說得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