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痛徹心扉(2 / 3)

“我幫你吧,你這個樣子,真是的。”說著,就搶過冥長歌手裏的衣服,幫著給冥長歌穿做起來。

時不時的,指尖劃過冥長歌的肌膚,那有些酥麻的感覺是那樣的讓人沉迷,可是,冥長歌深刻的認識到。如今此番情況,他隻求孑然一身,北漠楚荷的出現,本來在他的生命中就是一個錯誤,現在,冥長歌隻是不想要這個錯誤繼續擴大。

“北漠肴死了,你打算怎麼辦?如今北漠楚齊在朝深得人心。古今往來都是得民心者得天下,北漠楚齊即使沒有大權在握,但是,隻要雲景上下一心,即使沒有百萬雄兵,要想輕易攻破雲景,那也要費一番功夫。”冥長歌緩緩道。

北漠楚荷如今的局麵,在逃亡的過程,雖然具體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此刻的情況,對於北漠楚荷來說,的確是不利。

“你擔心我嗎?”北漠楚荷對冥長歌的話顯然有些驚訝,一邊打理著冥長歌的頭發,臉上不由得,在此爬滿了笑容。

冥長歌沒有否認,擔心嗎?擔心吧。若是不擔心,就不會讓人可以去冒著危險大談雲景的消息。

“雲景的兵權大部分握在我的手中,朝中餘文耀等人一心想要擁立楚皓。楚皓繼承大統我是沒有意見的,隻不過,楚皓一心都想要離開那金邊的牢籠,所以,我不打算用權力束縛住他想要翱翔的雙翅。但是,楚皓如今是唯一能夠與北漠楚齊正麵衝突的人,我若出麵,名不正言不順。”對於自己要做的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北漠楚荷也不想要瞞住冥長歌。

冥長歌冷哼到:“你還真是偉大,一個人背負這麼多。在太子府放了一把火,燒死兩位皇子,讓他們兩個逃脫殺身之禍。北漠楚荷,我怎麼以前沒有覺得你原來是這麼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所以啊,所以現在需要你來管,流離,我們在一起吧,隻要你同意和我在一起,我願意馬上拋棄一切,和你雙宿雙棲。”說著,北漠楚荷就握住了冥長歌的手,十指相扣,滿眼都是堅定。

如此堅定的眼神,冥長歌覺得有些刺眼,都險些讓自己一下子答應了下來,不動聲色的甩開北漠楚荷黏上來的手。

“你自己窮極一生都為北漠楚傲開辟疆土,如今大權在握,你願意放棄那雲景的錦繡山河嗎?十五年的忍辱負重,十五年的冷眼待遇,北漠楚荷,這都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候,你告訴我,你願意為了我放棄,值得嗎?為了我這麼一個男人,值得嗎?北漠楚荷。”

冥長歌怎麼也不會想到,此刻,自己的表情是那樣的讓人心疼。那一雙憤怒的要噴出火的眼睛裏麵,滿滿都是關切,滿滿都是為北漠楚荷的不值。正是因為冥長歌這樣,北漠楚荷才更加不想放手。

再次將冥長歌抱在自己的懷裏,北漠楚荷依舊是那副笑容滿麵的樣子,但是,那一雙眼,就像是等待了千年的古井,是那般的死寂,悲涼。

“以前,二哥待我很好。所以,我願意為他背負一切,助他詐死,幫助他脫困。若當年他沒有死的消息傳了出去,就憑餘文耀的父親哪一黨人就不會放過二哥。大哥心胸狹隘,絕對不會容許二哥活在世上。我不是嫡出,才華也不出眾,沒有靠山,自然不會成為他們的絆腳石。楚皓天資過人,又有母親的娘家餘氏一族幫忙做後盾,如果不是楚皓一心不想在皇城,恐怕,如今又是另外一番局麵了。”

這一開始就是一條漫長而又艱辛的路,北漠楚荷一開始就毫不猶豫的踏了上去,縱使千夫所指,但是,他隻想要守護他的兄弟。他不想要大家自相殘殺,手足相殘,便把自己打入了無間地獄。

“那現在呢?現在眼看就要助北漠楚傲重歸雲景,為什麼要放棄?十五年的嘔心瀝血,十五年的仇恨,你願意就這樣的放下嗎?”冥長歌問道。

北漠楚荷伸手,撫上冥長歌輪廓分明的臉,緩緩道:“十五年了,我能夠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流離,我也很累,你知道嗎?每一次我要放棄的時候,我總是鼓勵自己,說這隻是暫時的,等到大局已定,一切就都會回到起點。所有的不愉快的事情,都像沒有發生一樣,我麻痹著自己的神經。可是,遇到你以後,我就不想要顧這麼多了,流離,你呢?你告訴我你的答案,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北漠楚荷的眼睛閃著光忙,那是帶著無比的期望,無比的期盼的。

如今的北漠楚荷倒是能夠放下了,可是,冥長歌卻不能放下。曦兒的仇,他必須報。這折磨了自己十幾年的噩夢,在自己臨死之前,他必須全部都要結束掉。不然,他有何臉麵去見死去的人兒。

“我走了,別再說這些了。”冥長歌早已經穿戴完畢,雙腿依舊有些顫抖,但還是勉強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的要出去。

北漠楚荷頭上,北漠楚荷想一定是濕了,命運總喜歡給他潑一瓢涼水,讓自己立刻清醒過來。

“流離,為什麼?為什麼?”北漠楚荷問道,那一張臉上,冥長歌覺得自己在注視幾秒鍾的話,那一張臉一定又會布滿淚痕。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他隻要看到了北漠楚荷的眼淚,心裏的防線什麼的,自己都能夠聽到那崩塌的聲音。

“沒有為什麼,正如當年你打定決心要幫助北漠楚傲那般,沒有為什麼,隻有願不願意。”說著,打開門,頭也不回的就往院子外麵走去。

北漠楚荷看著冥長歌有些搖晃的背影,那挺拔的背影,似乎是長了刺一樣,刺的北漠楚荷的眼睛陣陣生疼,最後,不住的淚水像決了堤一樣往外滑落。可是,北漠楚荷隻能夠頹唐的倒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那門口,眼裏的淚流成了小溪。

命運可曾知道,這裏有一顆心被斬得支離破碎,這裏,有一個青春年少的人正慢慢地變得孤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