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信封裏的少年故事 四(1 / 1)

陽光淺色於賓館的窗簾上,整塊窗簾在太陽的照射下亮暗分明,仿佛太陽就是一麵鏡子,隻要放光一照是人是妖便能知道。

我和餘雨倆人躺在床上,相互看了彼此,我一向很忌諱開房、開放這類似的詞,當我看到餘雨對我一笑時,我大罵一句:“神經病”,

“睡都睡過了,你不必忌諱什麼””餘雨半開玩笑道

“你閉嘴”

我見過男女去開房,也見過男男女女去開房,男男去開房我也見過,但是我真的沒見過男男去開房還同睡一張床。雖然餘雨和我是好朋友,我們在家也一起睡,可是,我不習慣兩個男生去開房還同睡一張床,弄不好別人會以為我們“搞基”,那我們便會引來陣陣非議,好比寡婦門前是非多,可我們都還沒有開始寡,別人就會開始發揚潑婦的討論精神,討論就升級為輿論。如果出門遇到人,就連解釋都會成為掩飾。所謂的人言可畏就是為那些話從不需要負責的人而量身定製,有時你覺得委屈去解釋,越賣力去澄清,他越添油加醋的讓你神經。

其實,我並沒有和餘雨生氣,因為我們多年的相處,已經讓我忘記了對旁邊這個男生發火生氣,我隻是擔心餘雨忌諱這事,所以假裝我比他更在乎名譽,才會對他大聲話。

我知道剛剛我的語言有些過激,多少讓餘雨有些尷尬,於是我趕緊補刀一句:“既然睡了,那我便從了你”。

“俗,惡心,別弄得像我真占你便宜,但是放心我會對你好的”

我也很欣慰,餘雨這個一直靦腆的男生,會和我這個多年老友開起少男少女初夜之間那些肉麻的玩笑。一般情侶開房做些“苟且之事”時,男的總會拍拍胸脯一番錚錚誓言,總是采取一種“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點,我們隻是抱著睡,啥也不做,如願以償後,男的便會意亂情迷地如狼似虎在女孩身上亂撲,這就足以讓一個女生從女孩到女人的成長,”可見,女孩一夜變大嫂也能算是“揠苗助長”的典型。然後走出賓館門口時,誰又能知道剛剛還在床上男歡女愛的情侶最終又能走多遠?

我們來到學校門口,發現這裏已經能“人聲鼎沸”,學校門口始終是攤販們最喜歡的地方,賣房市中心是黃金地段,賣吃學校門口是生意興隆的寶地。我和餘雨在學校門口的早點鋪簡單吃些東西,縱使這樣我也覺得相比門口的地攤貨上檔次,有時,人虛榮起來比腎虛還要可怕。

班主任陳慧的通知是9點開始在機房填誌願,本來學校還要組織一場誌願填報演練大會,與其是演練,倒不如是去聽領導們一個吹完牛逼後,另一個領導接著來,前仆後繼直到後繼無人方才會停止,然而重點的話全被省略。但是陳慧覺得這些東西太形式,讓我們不用去聽,直接去填報確認,她會在檢查後一一再次確認,這樣基本不會出現任何問題。我隨便填報了幾個本省的學校,就我的分數要是報外省,那就真的臉丟到外省去了。點擊確認後,找陳慧對紙質版的誌願書簽字畫押,餘下就可以等錄取,如果被錄取,我的十二年努力就結束了,如果不被錄取,十二年青春也告別了。

陳慧看到我報的學校,對我又是一番教,這可能算是她最後一次給我苦口婆心了吧,我竟有些難受。記得高考結束那晚上我還和她暢談一晚的人生理想,“少年人須有老成之識見,老成人須有少年之襟懷。”在她身上全具備,她依舊老練成熟,而我就隻剩意氣風發。在我心中她是個好老師,也許在她心裏我並不是個好學生,但這都不重要,無論如何,今我們就真的要揮手寒暄,相互告別。

在我臨走時,陳慧又對我:“樂,相信自己,做好自己再做其他,做好了自己,其他就不會重要了,其他重要了也就是做不好自己。”

我終究也不明白她話裏的含義,隻是對她了一句:“成績不一定要好,但知識一定要夠。”或許是意氣風發,或許是不滿和壓抑,我也不能明白我為什麼會出這樣的話,隻是我心裏始終認為有一一直會比那些成績好的人還要優秀。我不知道評定優秀的標準是什麼,但我清楚絕對不再會是可憐分數規定的成績。

走出校門時,我將和我生活三年地方真正的告別,看著進進出出的人群,我很羨慕那些剛進入一中的學弟學妹們,至少他們還有機會抱怨對一中不滿,而我連告別的勇氣都沒有,我能記得一中的竟是我三年生活的快樂,卻早無其他。

餘雨掏出煙遞給我一支,我並沒有接住,因為煙是個穿透力很厲害的東西,本來現在是傷心,再吸煙可能就要傷心又傷肺了。餘雨拍拍我的肩膀,叫我不要悲傷,我我不是林黛玉,我也不悲傷,隻是有點惆悵。彼此不話,我騎上那輛女士摩托,現在我們要回去灌南縣一中和餘雨填報誌願,同時明9點就要開始我期待依舊的駕照科目一考試。

我載著餘雨靜靜走出城區,餘雨手中的煙在風的吹笛下畫出長長的弧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