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紅眼蜘蛛越來越多,蘇芒不敢再戀戰,不得不抱著張墨然懸空飛了下來。
“我都說了你們出不去的,還不是乖乖給我回來了。”黑四娘見蘇芒敗下來不再逞強戀戰得意道。
隻是一會兒功夫,周邊的紅眼蜘蛛密密重疊的爬過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黑暗中感覺黑四娘就站在自己對麵,蘇芒毫不掩飾的指尖旋轉施法,一道幽暗的白光從眼前劃過,再睜眼,蘇芒的眼眸散發出幽幽的藍光,視線所到之處十分清晰,黑四娘就在自己的對麵不遠處帶著狠辣的目光注視著她。
張墨然吃驚的看著蘇芒連連後退。
“自不量力!”黑四娘說著拿出長鞭朝著蘇芒狠狠用力的甩去。
蘇芒側身一閃跳到半空躲過了長鞭,但下一刻她就後悔了。
隨著一聲痛苦的悶聲兒,那條長鞭如長蛇般遊到張墨然麵前將他從地上卷起拋到半空。
蘇芒急忙飛過去想要接住他,卻沒注意那長鞭突然調轉方向向她襲來重重的將她揮倒在地,張墨然也隨即在她左手邊噗通一聲掉下來。
那條長鞭像是鑲在了她身上一樣,甩脫不開。
蘇芒冒著冷汗抖手吃痛的想要將身上的長鞭扯下來,抓進手掌間的長鞭馬上刺進了肉裏,原來這條鞭並不尋常,周身長滿了如針般細小的倒刺兒。
她抬頭看著一邊倒在地上陷入昏迷一臉慘白的張墨然,他身體本就虛弱還受了這麼狠辣的鞭擊,情況應該很不樂觀。
怎麼辦?......
因著蘇芒手上的赤烈紅綾紅眼滿身火焰,紅眼蜘蛛圍著她們不敢再靠近。
黑四娘慢悠悠的走過來,一把揮開長鞭。
“啊!”鑲進肉裏的長鞭猛然抽出,蘇芒被甩到一邊連連翻滾痛不欲生。
“怎麼樣?滋味好受嗎?”黑四娘走到麵前邪魅的在蘇芒耳畔問道。
蘇芒聞道她口中屍體腐爛的味道,令她一陣做嘔,原來黑四娘不僅要喝人血還要吃死人肉!
“啪”一記耳光打在蘇芒的臉上,一絲鮮血順著嘴角流下來,五指清晰印在臉上開始紅腫起來。
“嫌我惡心?你知不知道我剛開始吃的時候也覺得惡心,吃多了就不惡心。”黑四娘咬著牙對蘇芒說道。
蘇芒被打的兩耳嗡嗡眼冒金星,她差點痛的哭出來,一千多年了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神仙!說著大義凜然的鬼話,結果呢?還不是背後做著齷齪的事,還美名其曰替天行道!哈哈哈......笑死人!”黑四娘麵部猙獰的對她狂笑道。
她口中的鮮血不斷冒出來,後背痛的一陣抽搐,虛弱的睜眼看著對麵躺著的張墨然,他也似與她有了心靈感應一樣,也耷開眼皮瞧著蘇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後又暈過去了。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我也不能.....我不能睡下去!
蘇芒在心中不斷催眠自己。
袖口中有一個東西隔著自己生疼,她顫顫兢兢的用另一隻手探進袖口慢慢摸索,終於,被她摸到,拿出來看。
是一個白色的號螺。
白顏送的號螺,說遇到什麼困難對著號螺呼叫他。
呼叫......
她用僅剩的一點力氣放在嘴邊,對著號螺說道“救我。”然後就再也撐不住眼皮,昏睡過去。
破舊的道觀內。
一身白衣輕紗的白顏坐在窗口下茶幾邊,手拿鑲嵌著紅玉的小銅鏡百般無聊的拭擦著,“該是這個時候了,怎麼還沒消息?”
麒麟獸林殊,探著小腦袋躲在門口偷看半天了。
嘟囔道:“昨晚師傅夜觀星象後,就一直坐立不安一宿沒睡飯也不吃了,一整天拿著這個破銅鏡研究什麼呢?難道又是哪個人家遭受妖怪侵擾,這種現象除了那個狐狸精蘇芒要來道觀時有過外,兩百年了也沒見師傅這麼愁眉苦臉過。”
這時,突然銅鏡嗡嗡作響,鏡麵上出現了一幅詭異而又危險的畫麵:洞口裏紅眼蜘蛛圍繞在淡綠色衣衫女子周圍,女子臉頰紅腫滿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一旁那個和自己長相相似的瘦弱男子也躺在地上毫無生氣,紅眼青麵獠牙的黑衣女子手拿長鞭步步逼近蘇芒......
白顏像失了魂一般,丟點銅鏡飛快的閃出門口。
門口的林殊被直接忽視,他著急喊道:“師傅,你去哪?徒兒也要跟去。”
白顏三兩下跑出了院落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句急促慌張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黑崖洞。”
“黑崖洞?”林殊以為白顏又是去外麵捉拿妖怪了,黑崖洞聽起來就像是哪個作惡多端的妖怪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