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再次醒來,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一睜眼,發現自己整個沐浴在微暖的金光之下,她懶懶的打了哈欠,伸展著四肢,翻身一滾,一瞧,自己被人放在靠窗欞邊的暗桌上,還在籠子裏待著,隻不過換了個地方,之前是在顛的要死的馬車上,現在...是在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裏。
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青彥妖道和那隻恩將仇報的女妖怪玉娘不知道去了哪裏,這讓蘇芒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兩隻爪子趴著鐵籠,伸頭靠近窗邊,透過那層薄薄的糊漿紙往外看,窗外是一條深深的窄巷子,地上被風吹起的是一片片白色的紙錢,那是給燒死人用的,卻被風吹的漫天都是。
巷子斜對麵有支紅色三角旗幡被風吹的連連起伏,蘇芒眼尖,發現上麵居然寫著醉香樓!
蘇芒大喜,難道說青彥把她帶到了長安城!
她記得醉香樓河對麵隻有一家可以住店的酒樓,那就是望北閣,張墨然姐姐張墨羽的家!
一想到這她有些興奮不已,若是能在這兒看見張墨羽和上官浩兒,說不定自己就能被救出來了。
“道長,現在城內已經封鎖,咱們該怎麼辦?”
蘇芒聽這聲,辨出來是玉娘的聲音,她趕緊翻了滾躺下,閉上眼睛裝睡覺。
果然,門被推開了,玉娘挽著那妖道一同進了屋,瞧見蘇芒還未醒來,雙手鬆開青彥的胳膊走過來,忍不住皺眉道:“道長,你的藥可真有勁兒!她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
青彥不以為然的扯了扯唇角,他漫不經心的朝籠子走來,邊走邊道:“美人兒啊,你到看看她到底是醒還是睡著了!”
蘇芒這邊聽見青彥妖道這麼稱呼玉娘,胃裏直犯惡心,她無法想象,要是青彥知道了玉娘的真實麵貌,會不會和自己一樣?
玉娘細眼瞧著,青彥走到籠子邊,伸出那雙飽含滄桑黑黢黢的大手,伸手就往蘇芒的身上使勁一揪,蘇芒直接從木板上飛跳起來,柔軟的小腦袋“哐”的一下撞在鐵籠子蓋上,疼的她眼冒金星,全身顫抖,她本想開罵青彥這個老不死的臭道士,卻發現到了嘴邊,發出的聲音卻是“嗚嗚~”的,那聲音別提有多淒楚。
“哈哈......”玉娘見景,捂著嘴笑個不停,她把食指放在青彥的胸前,嬌聲道:“還是道長有辦法。”
青彥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神氣道:“我那藥哪就有那麼猛的效,隻怕這隻畜生早就醒了,見我二人進來這才裝睡的。”
玉娘臉枕在青彥懷裏,點點頭道:“道長英明,隻是,眼前城門都封了,現下舉國哀悼先皇帝,咱們可怎麼出城啊?要是讓那個白麵道士追來,隻怕我們可沒好果子吃。”
青彥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怕什麼?雖然失了龍珠,但流苑島的公主可是給我了降魂繩,這東西厲害著呢,沒有我祭的血,誰人都妄想解開她,若是有不怕死的妖怪神仙,非要運用畢生法力給她解開,那老道倒是想看看,煙消雲散的感覺。
什麼!蘇芒低下頭,一根及其普通細小的紅繩就係在她的後退上,怪不得......她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來,這東西一係上,那她跟那些任人宰割的小狐狸還有什麼區別......
越想越害怕,蘇芒屏住呼吸,全身都在運氣,可丹田內的靈氣就跟上了鎖似的,提不上來,急的她滿籠子打滾。
青彥見景,把玉娘從懷裏推開,輕蔑的睥睨著蘇芒,道:“別白費力氣了,你越掙紮靈氣消耗越快,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蘇芒停下來,兩隻爪子抓著鐵欄杆,那雙圓澄澄的狐狸眼死死瞪著青彥,眼底浮現出一抹哀怨。
青彥唇一勾,冷笑道:“小畜生,別不服氣,之前你和西海的那條白龍壞了我多少好事,還差點害死本道,本道如今涅槃重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取了你的賤命以解心頭隻恨!隻是現在多了幾個和本道一樣想要你死的人,你就乖乖地待在籠子裏等死吧!”
玉娘獻媚的用手順順青彥的後背,“道長,這臭狐狸已經這樣了,您就別她置氣,小心上了肝兒。”說著,從茶桌上拿起一張黑布直接套在鐵籠子上。
眼前一遮,蘇芒整個就置身在黑暗之中,她好像記得,已有好幾天沒出過一口飯,喝過一口水,睡過一個安穩覺,現在是又困又餓又累又渴,反正啥也看不見,索性就蜷縮成一團,腦袋就靠在軟絨絨的大尾巴上,昏昏睡著了。
睡夢中,她做了一個甜甜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