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想緩一緩,可是你看現在,他們已經開始動朕的人了,朕若不有所行動龍威何在?”皇帝背靠在椅子上,用手輕輕揉著眉心,一臉愁容。好多事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不能再等下去罷了。
“那既然如此,皇上何不用些趁手的人?”這全公公不愧是在皇上身邊待了許久,到底是懂得行事,先安撫皇上,再稍稍提點。那皇帝自是知道他要說什麼,既給他留足了麵子,又可以讓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皇帝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到底還是個老狐狸。“既然如此,那你認為朕現在該怎麼辦?”
“哎喲,您可折煞老奴了。”
“你但說無妨。”
“依老奴看,皇上用的趁手的人也不過那麼幾個。如今謝指揮有事在外,左不過一個……”
“算了,你下去吧。”話說到這裏,皇帝想也不用便知道他說的是誰。隻是,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用那人,畢竟當時鬧得那麼大。
在皇帝為京城的事情煩惱的時候,謝凜然也沒有閑著。那李大福雖說乖乖同他們走了,卻也是幾天鬧出一番事情來。先是說這飯菜不幹淨吃了拉肚子,又說那沈可蔭向他投毒,最後淨鬧起自殺來還時不時的調戲調戲弱小女子。要說謝凜然不煩他吧,那是不可能,但是趕他走吧,又是不可能。李大福詐死這本就是一件可疑的事情,再加上他與瑞西的林天富之間的關係,現如今又出現在這裏。說不準那德莊王失蹤的案子與他也有著聯係。總之,現如今李大福不能離開她的視線。
京城與閩中,看似風平浪靜,實則風起雲湧。但是也並不是所有人都在為這些事情發愁,比如慕容珞珞。一大早的她便活力四射的,在驛站裏跑來跑去的,還整日整日的纏著沈可蔭給她做好吃的。以前可好了,每次謝凜然有任務分給她完成之後沈可蔭便會自覺的給她做吃的。如今雖說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解決,但她卻是處於整日無事的狀態。
“謝大哥,你看我用泥捏的小兔子。”慕容珞珞邀功似的將那兔子遞到謝凜然麵前,謝凜然不得不放下手中的工作接過來。那兔子入手時竟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還散發著淡淡的,也不知是血腥氣還是腐臭的味道,其中還有一股很濃重的味道,跟她在瑞西那個地下室裏聞到的一樣。大約是這味道太過濃重,讓她分不清那淡淡的被掩蓋了的是什麼味道。
謝凜然有個習慣,思索事情的時候比較喜歡皺眉頭。她這一皺眉頭,慕容珞珞便以為自己做的兔子不得他的歡喜。當下便嘟起嘴來道“謝大哥可是不喜歡珞珞做的兔子。”極盡委屈的模樣讓謝凜然哭笑不得。
謝凜然寵溺的摸了摸慕容珞珞的頭,說道“傻丫頭,你這捏泥人的土是從哪弄得?”
“哦,這個呀,街邊那捏泥人的老爺爺那,怎麼了?”慕容珞珞知道謝凜然並不是不喜歡她做的兔子,說話的語氣都輕快了起來。要知道,她可是特別喜歡謝凜然的。那種感情,她也說不出口,總之,很依賴,如父如兄。
“那你可以帶我過去看看麼?”謝凜然知道這土有問題,卻不好把慕容珞珞的泥人毀了。畢竟這東西是她辛辛苦苦捏好的,裏邊有著她大量的心血。
“好。”慕容珞珞一口應下。她本就不是太過細心的人,反而因為小孩子心性對許多事情都後知後覺。而謝凜然要她帶她過去這事,她也不覺有什麼不妥,隻當是謝凜然看了自己的兔子也心動了想要去想那老攤主學習。
快到那攤子時,慕容珞珞就撇下謝凜然朝那老攤主奔去。她說“老爺爺,我又為你招攬到一位新的客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那老爺爺臉上是和藹的笑意,就連那臉上的一道道皺紋也給人很柔軟的感覺,怪不得那慕容珞珞會如此親近那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