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不解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大約是翻了幾本奏折後,皇帝正襟坐著,目光中毫無焦距,好像是在盯著房間外的天空看,又好像是隻是愣愣的在出神。就這麼毫無征兆的,突然開了口。好在全公公反應極快,立刻便回了神過來,他說“皇上做事自有您的道理,奴才哪敢隨意揣測?”
皇上沒理他,隨手撿起一本自己剛剛看過的奏折扔給他。全公公趕忙接住,生怕一個不小心奏折掉在地上觸怒了龍顏。
在他看的空檔,皇帝略帶著些自嘲的說“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但你看看這折子,哪個不是說想要汪直再重新回來?這汪直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讓朕的這些的臣們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皇上息怒。”汪直忽的跪在地上,連著拿折子的那隻手都是顫抖的。
皇帝沒有理他,從他身邊繞過去。不是他對全公公苛刻,好像從始至終他都是一汪直為重,雖說汪直對他有知遇之恩,但到底自己才是他的主人。
皇帝從禦書房退下後並沒有去找萬貞兒,而是去了祁妃那裏。祁妃是別國使者進貢而來的,深得皇上寵幸,這件事情宮裏宮外的都傳開了。更有甚者還說將來這祁妃會取代萬貞兒,並一統後宮。這些話雖是謠言,但聽在心裏對少還是會有些不愉快的。
“皇上還沒來過?”
“回娘娘,還在那宮裏歇著呢。”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再說這謝凜然,自從慕容珞珞失蹤便忙了起來,整日整日的出入客棧,也不知是去找什麼線索了。但是盡管如此,幾日裏卻還是毫無進展。這日,沈可蔭得到一封從京中來的手書,說是如今這京中又發生了幾起盜竊案,那作案的手法跟慕容珞珞簡直是一模一樣。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沈可蔭便匆匆的跑過去找謝凜然,她想把這個消息在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幾日裏來為了慕容珞珞的事情謝凜然都消瘦了許多。對於慕容珞珞失蹤一事,謝凜然一直覺得是自己的問題,若不是自己,想必她還在快樂的生活著。沈可蔭幾次勸說,無果,隻好就此放棄。
“凜然,有珞珞的消息了。”還未奔到謝凜然門前,就聽得沈可蔭大聲的喊著。那謝凜然一聽到這句話,當即便從門內飛出來,卻還是稍稍克製著些自己。她說“珞珞現在怎麼樣?”她沒有問她人在哪,不管是她人在那裏,自己現在都趕不過去,她隻要知道現在她是平安的就好了。
“若信上說的沒錯珞珞此刻應該是在京城。”說著,沈可蔭將信遞給她。她直直的看著她,她眸子低垂著,在認真的讀著信上的內容。謝凜然臉上焦急的表情漸漸平息,然後又恢複了以往的冷靜。看信上的消息,她已經不再擔心慕容珞珞會出什麼危險。大約是那小滑頭不知使了什麼方法才從那群人手中逃脫,一切平安就好。
謝凜然對沈可蔭說“收拾收拾,我們回京。”
沈可蔭臉上浮現出驚異的神色,趁著這幾日的空檔,她對徐丹蔻所中之毒已解了三四分。現今的徐丹蔻已經可以自己吃飯了,但意識還是有些模糊不清,還沒能徹底醒來。她相信如果再給她一個月的時間,她能讓徐丹蔻恢複如初,可如今才剛剛得到消息,尚還不知是真是假就這麼離開了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但是這些話她沒跟謝凜然說,她壓根沒給她說話的機會就通知了其他人說是要明日回京。
謝凜然托人給劉五九帶去消息讓他收拾收拾說是明日跟著她離開,後又將李羅且召來同他密談了幾個時辰,順帶找人將他給監視了。
第二日清晨,謝凜然便領著一批人浩浩蕩蕩的出了瑞西。
一連幾日的奔波使大家都頗為而勞累,謝凜然也知道這些人是習武之人,倒也不在乎那麼多。可是那徐丹蔻卻是個病號,一點謝凜然早將其拋之腦後了,若不是劉五九提醒,謝凜然怕事都要忘了還有這一號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