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人這話,四人不禁感到很是奇怪,難不成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其他的人了麼?
其實仔細想想這老人說的話並不奇怪,這鎮子上每一座房子上都結滿了蛛網,一看就是常年不住人的樣子。
而且這鎮子所在之地也是異常的偏僻,鮮少有人會來到這樣的地方。
謝凜然他們全然是因為這次著急趕路,索性擇了近道。否則,他們怕是來不到這裏的。
隻見老人輕輕的點著頭,道“是啊,已經很久都沒人來了。”
“這鎮子上可還有其他的人?”謝凜然忽的開口問到。
那老人頭緩緩轉向謝凜然的位置,細細的將她給看了一會兒。謝凜然可以看出來老人眼裏的驚訝,這老人大約是如何也想不到,竟是會有著女子來到這裏。
可是老人的眼睛已經鬱積成疾,如今也隻是能隱隱辨認出,眼前同自己說話的這個人,是個女子。
“這裏哪還有其他的人。”老人這般說著,言語中生出些落寞。
他的麵上忽的湧現出回憶的神色,不知是又想起了什麼。
“這鎮子上的其他人去了哪裏?”謝凜然又問到。
這老人的回答有些奇怪,這鎮子上既然已經沒了其他的人,那麼他如今又是如何會在這裏。看這地方已經荒廢了很久,難不成是隻有他一個人在這兒?
“早些年朝廷征軍,將這裏的壯年都給抓了去,僅僅留下我們這些老弱。那些人漸漸的都沒了,如今隻剩下我這個老頭子一人。”
老人這般說著,忽然湧現出無限的落寞來,大約是早年的事情太過令人傷神,這般想起來才會如此的寂寥。
他們大約明白了,這個鎮子本來就沒什麼青年,隻剩下一堆年邁的老人。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人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相繼離了去,僅僅剩下這樣一個耄耋的老人,孤獨的守著這樣一座無人的村落。
這般想著,他們突然間對這個老人充滿了同情,該是多麼堅毅的心,才會讓自己一個個的看著身邊人相繼離去,獨獨守著這一方空無一人的天地。
“很抱歉,讓您想起了傷心事。”謝凜然開口說著,言語中滿是誠摯。
那老人隻是笑著搖搖頭,說了句無妨。老人忽的又轉臉看著顧涼“你們這是?”
在老人的心裏,這顧涼應該是這一行人之中的主事之人,所以對於其他的幾個人來說,他更願意同顧涼說話。
這一切幾個人並不知道,但是他們倒樂的如此。沈可蔭與方睿一直都認為,同老人說話是件比較麻煩的事情,更何況是這樣的耄耋老人。
“我們行路至此,準備尋一戶人家借宿一宿,可是如今······”顧涼說著突然間沉默了,老人隻當是他故意不將話說的這麼滿的,畢竟自己一個人在這兒。
老人忽的笑了起來,那笑容裏竟是帶著些不似這個年紀的精氣神兒“如今這裏已經空了,你們可以隨便找個地方歇腳。”
老人這般說著,突然頓了頓,麵色變得嚴肅了起來“不過你們要記住一點,這裏的東西能不碰的就不碰。”
老人麵上的神色極為嚴肅,這使得一行人不禁暗暗留心。雖然不知道老人何出此言,但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總歸是沒錯的。
他們告別了老人,隨便的找了戶人家。
那裏看上去倒是沒有其他的那麼破舊,蛛網也是少了很多。因顧忌在場的兩位姑娘,所以特地找了一件相對來說比較幹淨的房子。
這房子外邊雖然比較幹淨,可是那內裏卻是布滿了蛛網,時不時的有幾隻碩大的老鼠從幾人的麵前走過。
這些老鼠不知道是有多久沒有見過人了,竟是一點兒的不害怕,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在房子裏爬來爬去。
顧涼與方睿一會兒功夫就抓了好幾隻,皆是給扔到了外邊去。
他們並沒有將這老鼠弄死,一是不知道會不會引發什麼事情,二是連他們二人都覺得,這老鼠極為的惡心。
謝凜然同沈可蔭在這房子裏收拾出一片相對幹淨的地方,供四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