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們的角度去看,距離那個小小的鎮子似乎是還有著很長的距離,可是還未剛走了一會兒,四人便到了那鎮子的前邊。
這個鎮子與先前的那個一樣,滿是破舊的茅草屋,屋子外邊結了厚厚的蜘蛛網,看上去是很久都沒有住人的樣子。
這裏不同於剛剛他們走過的路,土地很幹,遍地都是黃沙。好像輕輕的吹出來一口氣,都能使得那遍地的黃沙飛起。
四人走到極為小心,可就是如此,依舊是被那漫天的黃沙給包圍著。
四周彌漫著一股子塵土的氣息,莫名的還有一絲的陰寒。
顧涼很自然的就將那探路的責任給包了下來,他走在四個人的前邊,那方睿則是殿後。
顧涼每每見到一座房子都會走上前去將房門敲上一敲,再等上片刻。
可是回應他的,從來都隻是孤寂的敲門聲與那漫天黃沙。偶爾,顧涼還會被那蜘蛛網給纏住。
就這麼走了一會兒,顧涼已經是變得非常的狼狽。
他們正走著,忽然就停住了身子。
雖說這每一座茅草屋都是差不多的,可是細節處究竟是還有些不同。
這一座房子門側掛著一串火紅的辣椒,在這滿目的蒼黃之中成了一抹亮色。
謝凜然他們清楚的記得,在當初那個老人的門側也是掛著東西的,隻不過那是些纏繞在一起的玉米,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同。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們就將這件事情給遺忘了去。
如今在這座房子前邊,也是掛著農作物的,那麼是不是證明著,這座房子裏也會有人?
四人就這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要上前去的意思。
“你過去看看。”沈可蔭指著顧涼說到,隻是言語中多了許多客氣。
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再糾結什麼個人喜好,顧涼如今大約是他們一行人裏膽子最大的。
那麼這樣的話,她便不好再對他頤指氣使。
顧涼沒理沈可蔭,依舊是站在那裏,懷中抱著那把佩劍。
隻見他的頭低斂著,眼中是晦暗莫測的光。大約過了片刻,顧涼終於是邁開了步子。
他緩步走到那房子門前,又手持劍緩緩放下。他左手輕輕抬起,落在距離那門前,卻是遲遲不肯落下。
謝凜然三人眼睛直直的看著顧涼在空中的那隻手,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
顧涼的手就那麼落了下來,一下一下的,敲擊在那木門之上,敲在三人的心上。
顧涼如以往一樣,敲了幾下就停住了。他靜靜地站在房子的門前,眼睛直直的盯著房門。
謝凜然三人也走了上來,齊齊的站在顧涼的身側。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仿佛是過了好多年。
突然的,房門輕輕響起一聲聲不間斷的響聲,就這麼突然的“咯吱”一聲,房門大開著。
一個頭發花白的耄耋老人正馱著背站在那門中央,他的頭緩緩的抬起,慢慢的那張臉變得清晰,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眾人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一樣的麵容,一樣的微笑,這可不是先前那個老人嘛。
隻見那老人眯著眼睛在四人身上來回瞅著,似乎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看到四人的身影。
“幾位,有什麼事情麼?”老人緩緩開口說到,他的聲音裏傳來一股滄桑之感,令幾人感到微微的不適。
“我們行路至此,想要尋一個地方借宿一晚。”顧涼緩緩開口說到,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故意拔高了聲音。
在先前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那個老人的耳朵是有些聽不清楚的。誠如他印象裏的那樣,老人聽他說話時先是皺著眉頭,隨著他聲音的慢慢拔高老人的眉頭也漸漸地舒展開來。
“哎。”那老人突然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道“怎麼就突然來了這裏呢,老夫記得這個地方已經很長時間沒人來過了。”
這般說著,老人的臉上出現出緬懷之色。與上次差不多的話,落在謝凜然的耳朵裏可是變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