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殊回看著謝凜然,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一時間謝凜然感到有些失措哦,在她的預知裏,謝殊回定然是會細細的詢問自己一番。她連怎麼解釋都想好了,可是這謝殊回竟然是不問了。
謝殊回看著謝凜然麵上露出的表情,突然輕聲笑了,道“那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不問你原因?”
謝凜然點點頭,她確實是很疑惑這一點。
隻見那謝殊回語重心長的開口說到“那你從小就不是個會隨便做什麼決定的人,一旦做了,那麼就一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對於你的深思熟慮,我覺得我應該支持。”
謝凜然忽然就笑了,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謝殊回在用實際行動證明著,他會無條件的信任自己。
這般想著,謝凜然忽然感到心間一陣溫暖,被人信任的感覺,真好。
自小以來,謝殊回就對謝凜然白般支持,無論是什麼樣的決定,他都支持。
為此,謝殊回不知道是吃了多少苦。
謝殊回年輕的時候身有舊疾,謝凜然不忍,便想著法子想要將謝殊回的舊疾醫治好,為此不由得喂了謝殊回許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謝殊回依舊是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盡數的灌倒了自己的肚子裏。
這些事情就這麼浮現到謝凜然的腦海裏,早年時候的謝殊回與現在的重合,隱隱約約間似是讓謝凜然感到有些略微的不真實。
謝凜然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一片紅暈,幼年時候做的事情在現在的她看來是太過幼稚,令她有些微微的不好意思。
謝殊回看到謝凜然臉紅也笑了起來,他知道謝凜然想到什麼事情了。那段時光是他最寶貴的回憶,一直支撐著他走到現在。
如今他自己組織了一股勢力,不再像從前一樣單槍匹馬的單幹。有時候,組織往往比個人有用的多。
謝殊回在等著,自己報仇的那一天,隨著如今的局勢亂了起來,謝殊回知道,自己報仇的機會正在慢慢的接近著。
“你先在這裏歇上兩日,過兩日我派人送你去閩中。你到了之後就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謝殊回緩緩開口說著,言語中帶著些莫名的信任,落在謝凜然的心裏便覺得一陣溫暖。
謝殊回沒有問她想要去做什麼,也不管她做的事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謝凜然知道,不管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惹了什麼麻煩,謝殊回都會為自己擺平。
謝凜然靜靜的看著謝殊回,在月光之下,他兩鬢的白發好像是越發的多了,卻是意外有種精神抖擻的感覺。
時間好像就此靜止,一時間,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對於謝殊回,她有的從來都是感激,都隻能是感激。
謝凜然年幼時被父母拋棄,在乞丐堆裏長大,從小便過著食不果腹的生活,冬日裏還要忍受著寒冷。
許是謝殊回內心太過柔軟看不得受苦的她,就這麼將自己領回了家。
謝凜然依稀記得那一夜,她在牆角裹著茅草睡著,牆外是凜冽的寒風,卻是一絲不漏的刮到了謝凜然的身上。
謝凜然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美妙的夢,夢裏,自己睡在一張溫暖的大床上,有熱熱的白饅頭和好喝的粥。
那時候的她,是多麼的不願意醒來。明知道醒來之後自己還是會處於那凜冽的寒風之中,隻能吃那被人扔掉的髒了的饅頭。
可是明知道醒來會麵對這樣的事情,她還是不得不醒來。
謝凜然隻記得,自己醒來的時候,身上鋪著厚厚的被子,無比的溫暖。
自己再也不是在那遮不住寒風的角落,那是一間極為好看的屋子。這樣的屋子她隻是在窗戶裏看到過,如今自己竟然是成了這窗戶裏得人。
她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不由得掐了自己一下,胳膊上傳來的疼痛讓她不由得咧了嘴角,恰好被進來的婦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