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夢愣了愣,旋即又恢複了往日的冰冷,“幹什麼?”
“我最近有些忙,晚上就不去接你了,你路上要小心,記得吃飯。”裴然緩緩的說著,語氣裏的難言的溫柔。
“那好啊,我挺開心的。”白依夢帶著笑說,仿佛在特意告訴裴然她此時的好心情。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白依夢將手機從耳邊拿下,看了眼屏幕,想都沒想就按了掛斷鍵。
不知道為什麼,白依夢突然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就好像是丟了什麼一樣。她不自覺的伸手拿出頸邊的項鏈,放在手裏摩挲著。
隻要一想起裴然,父親的那封信總是不自覺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她不能忘記父親所遭受的一切。那件事就像是一枚針,無時無刻的不刺痛著白依夢的心髒。
她和往常一樣,上班,回家,仿佛沒什麼不同,隻是晚上多了個跟自己說晚安的人。
張沐風很奇怪的一連三天都沒有出現,反倒是裴然,來的越發的勤了。
白依夢和張沐風會在晚上的時候通個電話,大都是張沐風在表達著自己的思念。裴然一如既往的每天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裏,手裏是千篇一律的玫瑰花和早餐。
她和張沐風都很自然的不去提裴然的事情,仿佛成了二人之間一個不成文的規定。
那天晚上,白依夢照常下班,卻在門口遇見了幾日未見得張沐風。他看上去好像滄桑了許多,眼角卻是帶著笑的。
張沐風朝著白依夢招招手,生怕她看不到自己一樣。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白依夢問到。前幾日的時候張沐風告訴自己,他去出差了。
“剛回來沒多久,想你了,來看看你。”張沐風眼角帶笑,言語中帶著些久違的歡喜。他伸出手來想要把白依夢耳邊的碎發撩到耳後,卻被她躲了過去。
張沐風聳聳肩,仿佛已經習以為常。他為白依夢打開車門,帶到白依夢進去了又關上,回到駕駛座上。
路上,張沐風同白依夢說著自己幾日來發生的事情,不知怎麼,突然來了一句“他最近有沒有來找你麻煩?”
張沐風透過後視鏡看著身邊的白依夢,她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轉頭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誰?”
張沐風沉默片刻,道“你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張沐風的臉上表現出一些難色,白依夢知道,這對他很不公平。
“我自己可以處理好的。”白依夢不願意騙張沐風,隻好用這種模棱兩可的說法來回答他。
張沐風沉默,臉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冰寒。
白依夢扭頭看著窗外,仿佛這樣能減輕一些她對張沐風的愧疚,她覺得很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三人之間的關係。
那份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書在她的包裏放了好多天,可是裴然就是死活不願意簽。他比三年前更纏人了許多,也懂得對自己好了,可是現在的她並不需要,或者說,她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