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三界大多數人都是敬他的,甚至懼他,怕他。但那大多數人中,不包括曄痕。
碧火麒麟從而降,周身的火焰仿佛要灼燒了十裏內的柳樹蓮花。麒麟上的那人執劍而下,瞬間,青蓮就緊貼君則卿的脖子。
“戰神曄痕,怎麼想起來我泯曦湖了?”君則卿麵帶笑意,手指微動,黑色棋子彈飛了青蓮。
青蓮早已有了靈性,並未落入湖水裏,而是飛回了曄痕身邊。
“君則卿,別跟我裝傻,我不信你沒料到我會被困在裏麵。”
君則卿喝了一口茶,十分無辜地:“我料到了啊,你又沒問我你一個人進去之後能不能一個人出來。”
“你!”曄痕語噎,坐在了君則卿對麵。
兩人都不話,坐了兩個多時辰,曄痕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對付他,騎著麒麟離開了。
曄痕走後,君則卿臉上再無半分笑意。
“命注定了的事,是逃不掉的。”
自從荒弑山回來之後,曄痕的手下們就覺得他有些變了,不再像從前那樣冷冰冰的,反而見他時不時會淺淺地笑。
一月過後,族同魔族開戰。這場戰爭是幾千年前就該發生的,隻是不知什麼原因延後了幾千年。
曄痕被封為“祁大將軍”,帶領三十五萬兵對付魔族十萬魔軍。按理,三十五萬對付十萬,再加上一個戰神,應該會贏得很輕鬆才對,可惜敗了,因為有人在出戰兵的兵器上做了手腳,而那個人,是上神江顏。
界浮神塔內,鎖著犯了重罪的神仙。一旦入塔,很難再出來。
“把鎖打開。”曄痕身上還未卸去戰甲,手中拿著一個瓶子,對守衛道。
守衛開了鎖,曄痕推開鐵門走了進去。裏麵很暗,隻點著一根蠟燭,漆黑冰冷的石板上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女子長發未綰,背影淒涼。
曄痕從身後那人手中拿過酒壺和酒杯,放在桌上,將瓶子裏的紅色粉末倒進酒壺,輕輕搖了搖。
“緋火。”女子轉過身,無神的雙眼看著曄痕,“唯一能夠殺死神的毒藥,不會感覺到疼痛。”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因為你身上流著魔族的血,所以不忍魔族戰敗?”曄痕將酒倒進酒杯。
江顏迷茫地看著他:“什麼?”
“你在兵用的兵器上抹了幻毒,導致十五萬的兵輕易地被魔族斬殺。”
“幻毒”江顏苦笑,“你也覺得是我?別人懷疑我我無所謂,可是沒想到,連你也懷疑我。”
曄痕不語,隻是心中產生了疑惑:不是她?
他還沒反應過來,隻見江顏拿起了酒杯,淚水從她眼中流出,卻又是笑著,飲盡了杯中有毒的酒。
“江顏?”曄痕大驚,把將要倒在地上的她抱在懷裏。
“曄痕,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知不知道,愛你很累。可是下一世,我希望自己,依然愛上你。”
他知道,他都知道。
他在宴會上喝了很多酒後,會在宴會結束時發現自己腰上多了個荷包,荷包裏裝著解酒的藥丸。他和別人比武受傷後,會看見青石板上放著治傷的藥瓶。他遇到危險時,總會有一個一身紅衣的姑娘出現。他走在石子路上時,總會感覺身後有一個人跟著,回過頭,偶爾會看見一點紅色的衣角。
他一直以為自己很討厭她,討厭她身上魔族的血,從來不把這些當回事。原來,他一直都在自欺欺人。
曄痕抱著江顏走出了浮神塔,塔外站著界的掌管著,一身金袍的帝。帝身旁,站著風耀星君。
“曄痕,本君對不起她,也對不起你。”風耀星君愧疚地。
那個人在什麼?他聽不見,他隻知道,自己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