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陸文龍穿著機車皮衫,這些弟兄們才也覺得真利落帥氣,阿光也搞了一件黑色的皮夾克,兩個高大的少年才並肩走進去,那個小崽子跟徐勁鬆等人探頭探腦的在駕校門外伸脖子看。
阿光走遠了點才開口:“你是得早點處理了,不然下麵小崽子看笑話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得益於餘竹經常在背後灌輸,既然陸文龍是大家的大哥,那就要有個大哥的氣派,所以阿光曹二狗這些人是最經常被提醒,要為陸文龍的大哥架子著想的。
陸文龍是真煩惱:“我能怎麼處理?不能打不能罵的,連帶電話裏麵都不能跟淼淼說。”他說過一次,楊淼淼就極其不耐煩:“我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這種事情!”看來對自己母親這一點也是很煩躁的。
駕校麵積不大,就在一個路邊的院子裏麵,很簡單,幾部陸文龍那種破吉普作為教練車,遠處還有兩部雙排座作為卡車司機訓練車,地上畫著框,用竹竿豎立著作為標誌就算齊活兒了,在院子裏麵練好了倒車入庫,再開著車到街麵上走走,考試的時候駕校自然知道跟考官那邊安排,總之就能拿到駕照。
但駕校一直都是個比較奇特的地方,因為這裏是成年男女來一起學習的地方,卻又不見得文化水平高,所以算是個男女之間結識的好地方,特別是能來學車,要麼有點關係。要麼有點銀子,都算是比窮苦人民好一點的閑情階級,用地方土話來說,就是耍娃比較多,打著師兄師妹的旗號很容易勾搭人。
陳金蓮就屬於師姐勾搭小師弟了……
三十五六的年紀,早早的就破了身子在工廠嫁給楊景行就生了女兒,前些年還好點。畢竟男女作風問題是個大問題,廠裏各種熟人來來去去也看得嚴格,可是隨著楊淼淼越來越有名。家裏的地位越發的不一樣,顯得似乎高人一等,恭維的人多了。但是家裏的經濟情況卻絲毫沒有改變,她的心態就變得有些快了。
最近幾年廠裏麵的效益越來越差,整個區域的效益也越來越差,靠著那點兒生活補貼,楊景行那樣的窩囊廢可以過得有滋有味,一杯兩塊錢的茶就可以從早上喝到天黑,打打麻將,到江邊釣魚都可以過下去,她不行!
她看見過太多燈紅酒綠了,隨著女兒出席過幾次慶功宴。見到過不一樣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她的追求,要不是女兒的名聲太顯赫,她真的想重新選擇生活,但是市委政府就有領導在接見的時候提醒過她。一定要保證楊淼淼的家庭穩定美滿,保證姑娘的後方無憂。
當工廠的效益無法滿足生活需求的時候,無數女工友投身到夜間生活中,半公開的做起笑貧不笑娼的皮肉生意時候,她還很羨慕!這種畸形的火焰時刻燃燒在心裏,就促成了她越來越放浪的行為……
所以當離開了原來那個被熟人看住的環境。在一個新鮮的地方,陳金蓮簡直有點難以抑製自己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招惹氣質!
陸文龍沉著臉走過去,一大群人涇渭分明的站在訓練場邊,大多都是年輕小夥子,還有幾個中年人,分為兩邊,然後更多的人圍在周圍高高低低看熱鬧,甚至有人爬上樹或者站在牆頭……
他真的難以理解,賣弄風騷,可以到這種地步,這就能讓自己滿足麼?搖著頭就跟阿光撥開人往裏走,兩人明顯的混混打扮,那種彪悍的氣質,都讓圍觀者趕緊讓開,兩人都帶著墨鏡呢,特別是陸文龍的,半張臉都遮住了,阿光那副才是當年楊淼淼送給陸文龍的高級貨,看起來真比他這副帥……
兩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好像鬥架的小公雞一樣雄赳赳的呲著牙盯著對方,其中一個還叉腰!
陸文龍忍不住掉頭看一眼自己的弟兄,阿光也看他,然後都忍不住嗤笑,他們還不到二十歲,久經沙場都已經覺得這種年輕人之間的動作有點幼稚了,這種光呲牙不動手的行為是有點上不得台麵,何況周圍那麼多跟著吵吵的人也都是些花架子。
陳金蓮就一臉驚慌的站在中間,一個勁的勸,似乎一點都不想打鬥發生,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她幾乎是一邊說兩句,跟這邊撒撒嬌,又跟那邊親昵的埋怨兩句,總之是把火氣調節得越來越高,自己還沉迷其中的感覺!
陸文龍聽著小公雞提著嗓子尖叫蓮姐怎麼怎麼的時候,一身的雞皮疙瘩都抹不掉了,大步流星的走過去,伸手從後麵一把拉住陳金蓮低聲:“您就別在這裏生事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