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的事情還在後麵……
陸文龍一大早,就被阿林自己開著麵包車,送到了機場,隻是剛剛在機場大門前麵停下車,陸文龍跳下去,就看見維克托一臉溫文爾雅的用粵味普通話跟一名出租車司機在討論價錢:“先森……怎麼可能?我看過介紹從機場到市區隻有二十五公裏左右的距離,怎麼可能收費兩百元?”
這是遇見了黑車司機了好不好?再說您這麼大一富翁跟人家大清早苦哈哈討生活的司機討價還價很帶勁麼?
陸文龍翻著白眼就過去了:“嘿!大李!”
那個司機看一眼陸文龍背後的麵包車,麵色不善:“兄弟,凡事有個先來後到,你懂不懂規矩?”
陸文龍懶得生事:“老子認得他,你才是不懂規矩,不認得我,也猜得出我是幹什麼的吧?”擺擺手,麵包車後座上就下來兩個打著嗬欠的弟兄,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兒,司機頓時明了,雙手拱一拱:“你們來你們來……”估計以為他們是玩仙人跳的了!
維克托身上一條藏青色的西褲,上麵的襯衫皺皺巴巴,手裏提著一件西裝跟領帶,一貫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頭發也胡亂的耷拉著,眼鏡倒是一如既往的明亮精致,看見陸文龍那種驚喜的表情,真的發自內心:“阿龍?!你怎麼知道我要來?哈哈!我們真的是兄弟,這麼心有靈犀?!”
陸文龍過去打量一下他:“你沒行李?”稍微再近點,一股清晰的酒味!疑惑的看著自己朋友:“你酒還沒醒?”
維克托把西裝提在手裏。就這麼直接張開手臂,把陸文龍攬住,使勁的抱一下:“你不是說我軟蛋麼?你不是說我被關傻了麼?我逃出來!我逃出來找你,找你這個兄弟來了,我要像個男人一樣**!不願意幫我麼?”什麼話到了他嘴裏說出來就不是那個味兒,總之他說起來就什麼都一本正經,一點沒有混混們那種打拚社會的感覺。在他說起來就跟開會講生意的腔調差不多。
陸文龍張大了嘴,自己當時隻是順口罵他嘲弄兩句,一個是香港第一財團的太子爺。一個是在華國西南落後地區城市底層的混混,完全都是兩路人,自己根本沒往心裏去。誰知道人家是真心實意的把他當兄弟,愣了一下就哈哈笑起來:“好!你當我是弟兄我就必不負你……嗯,我馬上要去一趟平京,你先跟我弟兄回去,找個地方住下來,也許沒有你們那邊那麼豪華,但我看你也不是個不能吃苦的人。”
維克托明顯還處在那種逆反心理小孩兒做了壞事的興奮階段:“去哪?平京?我也買張票跟你一起,我自己還是有錢的,我跟你一起,有很多話想說。我們一起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陸文龍沒好氣:“老子的老丈人剛被殺了,我去給她女兒報喪!你跟著幹嘛,何況你先跟我弟兄回去睡一覺,醒了看自己酒醒以後,決定還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折騰。趕緊,老子這邊的政府秘書來了!”遠遠是能看見一輛政府牌照的轎車滑了過來。
招招手那兩個弟兄就過來,陸文龍簡單介紹一下:“我香港的兄弟,你們帶回去,先到小白的旅館住下,他如果嫌檔次不夠就帶到渝慶賓館去住……瑪德。事情都湊一起了,靠,怎麼是這個眼鏡秘書……戴眼鏡的都陰陽怪氣……”
維克托笑著摘眼鏡:“我可是戴眼鏡的,你別以為你說方言我就聽不懂了……走吧,你幾時回來?”
陸文龍隨口:“鬼曉得!盡快吧!”然後就熱情的迎上去:“陳秘書,原來是您和我一起……”
陳秘書的態度也好:“小龍啊……出這樣的事情,真是!唉,我們一定要把這個任務完成好,讓小楊冠軍的心情最大限度的得到慰藉。”
陸文龍心想老子的老婆,要你慰藉個屁,笑著點頭,一起就往機場裏麵走了,陳秘書回頭看看站在破舊麵包車旁邊的阿林跟幾個兄弟還有維克托,皺皺眉好意:“你現在名聲這麼大,就不要跟這些看著上不得台麵的下九流在一起,你看看穿個西裝都亂七八糟,真的很容易拖累你……”
陸文龍真的忍不住笑,人家大李身上的西裝估計那部破車都比不了吧,一個勁點頭掩飾,心情總算被岔開了。
維克托就真的坐上這輛幾千塊錢買來的二手事故賊贓車,習慣性的上車就係安全帶,找了個遍,根本就沒有!
然後他居然就嗬嗬嗬的自己笑著,看著外麵還帶點清晨迷霧的渝慶清冷景色,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輕鬆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