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一章 結實(1 / 2)

曲尺是種木工工具,樣子就好像手槍一樣。

所以粵東南方乃至港澳地區,都把左輪手槍以外的手槍叫曲尺,航空曲尺就是泛指美製大威力半自動手槍,因為美國以前的航空兵都在身上掛著一把1911,因此得名。

而大黑星就是著名的國產五四式手槍,屬於大陸過去的黑道分子最喜歡用的型號,因為握把中間有個黑星得名。

還真是肆無忌憚!

陸文龍跟湯燦清順著沒有欄杆的水泥板樓梯往上走,其實自家的爛尾樓都不少了,見慣了,這裏也應該就是個隻搭建好框架的樓宇廠房,五六層樓高,經過二樓時候,陸文龍拉著湯燦清的手在牆角晃了晃,真的看見有個黑布包在樓梯邊,搖搖頭,摟了湯燦清的腰就一起上樓了。

事情是該有個了斷,但陸文龍不想用這種形式。

海邊的黑夜,天是藍色,那種天鵝絨緞子一樣光滑細膩的深藍色,和地麵輪廓的黑色能形成鮮明的對比,天空中的星星也格外明顯。

所以一踏上三樓的樓層麵,沒有欄杆跟牆壁的樓層上,一個男人的剪影輪廓也非常清晰,除了偶爾忽閃的紅色煙頭火光表明了他的急切。

看到搖椅晃上來的營燈,口氣也很焦急:“人呢?這都什麼時候了!”

陸文龍把湯燦清往自己身後撥了一下,接過她手中的營燈,湯燦清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胸脯緊緊貼在自家男人健壯的後背上,哦。有點胸悶,還是鬆開一點點好了,從陸文龍的右邊肩頭輕輕的探出一點頭,她才是純粹來看戲的!

陸文龍的左手提起這盞電池供電的營燈在自己左邊臉晃了一下,頭部的陰影擋住了身後的姑娘:“就是我……”然後就把營燈往前麵一扔,五六米的距離,滾動一下。

光影照亮了對方的臉,有些扭曲和煩躁的表情都寫在徐少康的臉上。一下就變成了哈哈大笑:“來了?你終於還是站在我麵前了?不是奧運冠軍,不是商界奇才,也不是什麼在牢房裏麵給我諄諄教誨了?”

燈距離徐少康其實更近一點,陸文龍可不是什麼生手,身經百戰的家夥,就算是麵對一個貌似沒有戰鬥力的公子哥兒,他依舊會給自己留足餘地。燈離對方近一點,距離自己就遠點,對方看自己就不太清楚,自己跟姑娘站在樓梯口的行為,無論對方有什麼暗藏的手段,都可以往後躲藏。也許他背後有個人抱住的行為,從徐少康這邊看起來更接近於一個被押著的感覺?

人總是會按照自己主觀設想的方向去認為的。

陸文龍看著他:“有意思麼?你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的,你居然痛恨我到這種地步?二十萬?你有這麼多錢麼?你沒做幾天官,沒機會搜刮民脂民膏吧?”

如果說陸文龍前麵幾句話還在心平氣和的詢問。後麵就不由自主的帶上點嘲諷的口吻。

如果是以前徐少康可能立刻就會被撩撥得張牙舞爪了:“哈哈哈,我有錢。我現在有的是錢……我現在隻有錢了!”說著還用腳踢了踢腳下的一個皮箱,陸文龍剛才都沒注意到呢,隻覺得身後的姑娘扭了兩下輕聲在他耳邊:“我們要黑吃黑!”

還用你說!

陸文龍嘿嘿一聲,把右手一直拿著的報紙扔過去:“我早就說過,你在我眼裏什麼都不是,唯獨就是你投胎的那個爹媽是你的倚仗,現在你連這個倚仗都沒有!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值得這麼得意!”

報紙輕飄飄的散開,那些醒目的標題在營燈旁邊顯得那樣刺眼,徐少康的呼吸終於急促起來:“這是政治迫害我會得到政治避難的,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腔調終於有些外強中幹的味道。

陸文龍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擔心我?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站在這裏?你認為香港黑道可以在兩三個小時之類就成功順利的把我帶到這裏來意味著什麼?你難道以為我就是個運動員,或者是個做生意的?”

徐少康狐疑的沉聲:“你什麼意思?”他之前那種勝利的口吻,終於被陸文龍成功壓製下去。

陸文龍畢竟還是十九歲的少年郎,想裝老練都按捺不住頑皮的心:“老子就是傳說中的有關部門!就是來抓你這個叛逃者歸案的!”

湯燦清撲哧一下就忍不住笑出聲來!趕緊捂自己的嘴……

這靜謐的夜裏,輕靈的笑聲哪裏掩蓋得住,徐少康簡直就是恍惚了一下:“誰?!是你麼?”

陸文龍很不耐煩他這模樣:“我老婆!你這麼猴急火燎的幹嘛……”

徐少康卻快步向前:“你們一起被帶過來了?好好好!”頓時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