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裝錢黑色垃圾袋,都是層層疊疊好幾遍的厚實家夥,裝得鼓鼓囊囊,扔在劉宓的旁邊,顯然當時也是花了心思想怎麼帶走的,可一臉髒汙卻依舊目光癲狂的姑娘現在眼裏依舊能噴出火來!
蘇文瑾一聲不吭的坐在那裏就這麼看著,湯燦清發現瓜瓜有哭鬧的跡象,趕緊抱了倆孩子都溜進屋裏去。
就剩下蔣琪扶著田恬站在那裏,滿臉淚水的田恬看著劉宓,卻沒哭泣的聲音,好一陣低低的開口:“就……放過她吧?”
劉宓能聽見,臉上依舊扭曲得足夠瘋狂:“不要你裝!你個賤貨!”嫉妒的女人完全難以理喻!
蔣琪那一貫俏麗的瓜子臉也有點多變,陰晴不定好一陣,才鬆開田恬的手,走過去,就那麼蹲在劉宓的麵前,伸手幫她把還粘在臉上的膠帶輕輕撕開,很小心,遇見黏住的頭發,還拉住頭發免得撕扯到頭皮,不管劉宓還在說什麼,就是這麼細心的動作,卻讓劉宓不由自主的安靜下來,有些充血的眼睛看著眼前的姑娘,終於開始在眼眶裏湧出點水花來。
蔣琪沒有幫她解開繩索,撕幹淨最後一點膠帶,摸出自己兜裏的手巾,幫以前的小姐妹擦幹淨臉,遇見那駭人的掌印就小心避開,可縱然是這樣,紫紅色的傷痕偶爾觸碰到,還是讓劉宓的臉疼得皺了一下,剛才完全被怨恨和嫉妒充滿全身的瘋狂,似乎被這樣輕輕解開,能感覺到疼了。
蔣琪才輕聲:“劉宓,還記得我們剛在寢室裏麵遇見麼,也是夏天。你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襯衫,田恬穿的米黃色,她主動給我們倆打招呼的,我們後來還一起去吃飯……”
劉宓眼眶裏的淚水終於滾落出來!
蔣琪蹲在那裏輕言細語:“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好姐妹。剛才我還跟六哥說是不是我不該帶你來這裏,你覺得呢?你會不會怨恨我帶你來這裏?也許你太太平平找個工作,找個男人嫁了,一輩子相夫教子做好自己的工作,就不會變成今天的樣子?我們閑暇時候還能打個電話,約著一起出來吃吃飯逛逛街?”
“可是現在我想通了。人的命都是自己給自己做的,田恬努力工作的時候,你在喵喵玩,我在自習室看書的時候,你還是在喵喵玩,我們認真對待一段感情的時候。你還是在玩,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今天的結果就是你自己種下來的,更不用說要有什麼樣的心態,你才會卷走市場的錢,你不知道我們每一分錢都有用處,要做事。這麼多兄弟姐妹指著吃飯?”
慢吞吞的話語,卻好像滴水穿石一樣,比剛才楊森那種暴風驟雨般的抽打來得更鞭打人心,劉宓忍不住抽泣起來:“我……我錯了,琪琪……求你……”
蔣琪回頭看看站在那裏依舊滿臉淚水的田恬,扭回來:“我們都學過法律基本常識,你做錯了,就應該受到懲罰,如果輕輕放過你,那才是害你。你根本就不會把這件事記在心裏,既然大嫂給了我這個權力,小宓……我就跟你說得很清楚,我會把你送去警察局,指控你盜竊公司財物……”說到這裏。亮晶晶的眼睛就那麼看著昔日小姐妹。
田恬站在後麵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淚水更多了。
蘇文瑾還是那麼靜靜的坐著,就看不說話。
劉宓剛才迸流的淚水有點不敢置信的一下止住,睜大眼睛看著蔣琪,使勁的掙紮一下被綁住的身體,猛的提氣,豐滿的胸脯起伏幾下,正要張嘴,卻看見了田恬的神情,再吸一口氣:“你!蔣琪……你也這麼狠毒!我害過你們麼,你心甘……你……你太狠了!”
蔣琪原本擱在膝蓋上的瓜子臉也變得淡淡:“六哥說得沒錯,你就是農夫救的的那條蛇,你偷了公司一百多萬現金,我們把你送官,你卻說我狠毒?你知道刑法裏麵界定盜竊金額數目巨大是多少麼?你這屬於特別巨大,而且你還是利用職務之便盜竊,我沒說完的是,如果剛才你悔改認錯,我會主動幫你辯護申請,也許坐半年一年的牢,讓你明白這個教訓,甚至花點錢讓你判個緩刑,連牢房都不用去,可你的心思卻總是覺得我們對不起你,也行,既然這才是你的本性,反正都是對不起了,那索性就不讓你成為禍患,我會盡量讓你重判,你也知道六哥他們的關係,等你去了牢房,也絕不給你機會,你好好用一輩子反省吧!”
劉宓的臉上這才劇變!
幾乎就在瞬息之間,自己又錯過了自己的命運!
蔣琪雙手撐在膝蓋起身,不過還沒直起腰的時候,低下修長的脖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心甘情願給人當小老婆?對!我就是心甘情願,因為我認真的在耕耘感情,種的是我向往的東西,收獲也許有偏差,但我心甘情願的接受,並且積極的去改正維護,你呢?做錯事不要緊,做錯了就要認,別總覺得是別人欠了你,我們從來都不欠你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