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人堆兒裏廝混的姑娘挺有眼力價的,看這倆自己認識,笑著就找個借口走開了,陸文龍也想走開,可程思思的問題那叫一個多:“你也懂藝術?”
“雕塑和漆器你更喜歡哪一個?”
“服裝呢?服裝設計懂不懂?”
陸文龍抱頭鼠竄:“我就是個過路看看的,懂個屁!”
程思思看上去還是哀傷,但被他這模樣給逗樂:“你逗我開心!”
陸文龍真不是:“我以為他們叫出來喝酒什麼的,好了好了,我還是回去算了,一竅不通。”
程思思還待說什麼,一個長發男子就帶著幾個人過來:“思思,這是德國藝術畫廊的經理……”一邊說一邊就卡位似的切入到陸文龍跟程思思中間,巧妙的分隔開來。
陸文龍感覺到了,笑笑就閃開,晃悠著看看周圍的雕塑和不少的漆藝器皿,撇撇嘴再看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藝術服裝,完全不懂,可有幾個熟識的公子哥還在跟他點頭致意,他就隨意的拿杯飲料在邊角找個地方坐下來,打算磨蹭一會兒讓人看見他,就離開。
結果估計是真心都看不懂,不一會兒好幾個人都過來這邊找角落坐下,毫不見外的跟他分享:“甘四說你跟他去粵東了,那麼大一盤子你還不跟著扒拉?那都看不上?”
陸文龍一貫的謙虛:“我是看不上去,反正他不是找了一大師當門臉兒,我就不去攙和了。”還別說,這些日子倒是把這些公子哥半含蓄,實際炫耀的口吻學了個十足。
別人就喜歡這種腔調,關鍵還隱隱覺得他雖然不是功勳名門之後,也攀上了大樹丫有這個底氣,笑著就一個勁嘲諷:“別提那丫的大師好不好?”
陸文龍裝懵懂:“真的,那回我去山上看見領導身體不太好。怎麼不請大師給調理調理去?”
眾人狂笑:“他?糊弄糊弄老百姓還成,真敢來平京城裏騙國家領導?砍了他的頭當夜壺!”
陸文龍就嘿嘿嘿的笑,他不吸煙不嗑藥,就喝酒,這些人倒也理解:“這個搞藝術的圈子裏麵更亂,抽大麻的一串一串,有些妞玩上頭了那叫一個帶勁!”
陸文龍對這個真不感興趣。隻不過看看那邊穿梭在不少人之間招呼的,還頻頻往這邊看的程思思順口問一句:“那帶著卷兒的誰啊?人話鳥語都挺溜的……”的確是,那個長發男的話挺多,外語也的確不錯,好像英語法語都能說點。
旁邊一人哼哼兩聲:“倒爺!咱們倒批文,倒項目。這小王八蛋就倒女人,倒藝術,據說這次拉的這根線,那女的錢不少,且看他最終能倒騰多少出來孝敬吧,這外國領事館的主兒還是成老二打電話找的人呢。”
人家幾個都是來看個新鮮,還是習慣聊自己的事情:“你在香港關係多。待會兒我們換個地方,有個香港商務團過來,你串聯一下。”
陸文龍沒把握:“我能串個屁,就是跟著你們幫閑一把,當然如果有機會,肯定是義不容辭的給各位幫襯!”這個定位他都拿捏得格外熟悉了,不拒絕不主動,混個臉熟。但真的不參與。
他也從未想過從這個圈子謀取什麼利益,無非是別人提到他的時候,還能說一句:“哦,陸文龍,還行……”那就成了,隻要沒有利益矛盾的衝突,自己就當個不起眼的熟人。僅此而已。
所以這幫人也過了見色起意的階段,算是給個麵子來出席一下,露個臉,陸陸續續的就起身換地方。一起來的姑娘們也趕緊補妝整容的準備離開,隻有極個別真有點文藝女青年氣息的才跟一些所謂的藝術家,行內人士說得熱火朝天,沒在意。
但程思思肯定是瞟著這邊的,陸文龍從她不遠處經過的時候,對上她看自己的眼睛,想想還是走過去:“我們還有別的應酬,你……自己在外麵注意安全,別是不是個人,就隨便信。”有些東西說透了就沒意思了,沒準兒人家原本就是這個圈子的一員呢。
有點嘟嘴的程思思看著他:“展覽還要開三天,你明天來!”
陸文龍不喜歡:“我要訓練,好了,就這樣。”拍屁股走人。
程思思皺眉:“那你還跟別人……這,我可以告狀!”她可是跟蘇文瑾比和陸文龍還熟一點。
陸文龍哭笑不得:“誰跟你廢話這些了,她們知道我幹嘛,走了。”
程思思終於拉了一把:“電話給我!早知道你在平京這麼花天酒地,我來了就打電話找你了!”
花天酒地的陸文龍看看門口已經在回頭找他的其他人,隨口就說了自己的移動電話號碼,又急又快:“走了走了,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