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緊緊抓著裙擺，秀眉微皺，唇上也毫無血色。
她頭腦裏那最後意思清明告訴她，不能，不能在他麵前出醜，哪怕他已經知道了。
或許這就是她為什麼瞞著他的原因之一，這世上不會有一個女人願意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展現出不好看的一麵……
“阿瑾，你怎麼了？”他的語氣依然帶著顫抖，但多了一絲溫柔與歉意。
這家夥每次都硬要逞強，可是她就不能擔心一下自己的身體嗎？
“我……沒事……的，不用，管我……”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的。
他感覺一時間很無能，他竟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病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救。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心感覺好像被狠狠的撕裂，他不出來這種感受。
“抱歉，我……要回去了。”她接著。
罷，轉身離開，他看著她的背影，一時間覺得自己很可笑，現在他竟然連追上她的勇氣都失去了。
“慕瑾，我愛你……”他在她身後緩緩道，一字一頓，但聲音卻很，也隻有他一個人能聽見。
前麵的人走了兩步，身體突然狠狠的晃了晃，直直向後倒去。
他搶先一步，追上她，一把撈起她，然後擁進自己溫暖的懷抱。
“慕瑾，你沒事吧！你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後兩句倒像是在安撫自己。
懷裏的人兒縮成一團，緊急的呼著氣，她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
“我，我從來沒有，想，瞞過你……”
她看著他的眼，感覺自己的眼睛聚焦不了，看什麼都是一片模糊，但依稀能夠判斷出這是，他。
她曾經告訴過自己，忘記他，對誰都好。可是現在，她想，怎麼辦啊，她忘不掉……
她微微張口，卻欲言又止。
“你撐著點，會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們現在就去找大夫，好不好？”他微微有些慌，心裏不是什麼滋味。
她感覺眼前一黑，沉沉的昏倒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了。
她昏倒的前一刻還在想，他會不會對自己有內疚，會不會擔心她？之後，她就感覺自己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了。
“不要睡，不要睡，求求你。”他的唇附在她耳邊，卻沒有聽到她的回應。
他覺得好可怕，為什麼人會有生老病死，為什麼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他怎麼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
他沉默的抱起她，朝府內走去，一路上幾乎都是沉默與內疚占據著他的心，路上見到的家丁也自動退在一旁。
他直接命令家丁去城內最好的醫館請大夫，自己則把她抱到他的臥房。
“阿瑾，你不會食言的，對吧？”他這句話像是在問她，也像是在問自己，換來的卻是良久的沉默。
他陷入了深深的內疚，但這不同於晚香對慕瑾，這份內疚，出自於愛……
他不知道該怎樣形容，他的心裏莫名感覺很空，心裏有一種苦，在心裏，包括身體裏蔓延，一刻沒有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