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陡然醒悟,許去冷靜一下,結果卻是自殺,如此來自己沒有及時阻止,會不會因此擔上一些責任啊?
想到此處,胖子臉色變得蒼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胖子這模樣,倒好像承認自己在胡話,頓時迎來無數道譏諷不屑的目光。
“就知道你在吹牛!”
“死胖子整就會忽悠人!”
“你就繼續吹吧!”眾學生大大翻了個白眼,立即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胖子肯定是在嘩眾取寵,這種事怎麼可能?就算許產生了妄想症,有自信去向林清璿去表白,可人家為什麼會去見他?
胖子悻悻地哼了幾聲,被海嘯般的嘲笑淹沒,一時間覺得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眼花,難道親眼所見還是幻覺不成?
他真真切切看到許和林清璿在操場籃球架下了幾句話,最終的結果自然是不歡而散。
“真是奇怪了!”胖子拚命回憶昨見到的那一幕。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樓道裏傳出來。
“喂!你們這群瓜娃子,快回去上課!”
教導主任張揚著幾縷被風吹散的白發,從大樓裏衝出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將所有學生驅散。
胖子趕緊縮起腦袋,摟上兩名同學,咬著耳朵跑向教室,他還有很多關於許的事情沒爆料呢。
也隻有胖子才知曉許的秘密,因為他是許在許城中學唯一的朋友。
此時此刻,許正躺在醫院的簡陋病床上,全無生息。
病房裏,除了幾名目露擔憂的老師神情慌張地守在床前外,就隻有一名皺著眉頭的中年醫生,甚至沒有任何家屬在場。
醫生摘下口罩,搖了搖頭,有些冷漠地道:“全身骨骼碎了八成,再加上這孩子先性肌肉萎縮,內髒又被骨頭碎片紮破,失血過多,救不回來了,準備後事吧。”
“這”幾位老師互視一眼,猶豫著。
醫生搖搖頭,麵無表情地走出病房。
或許將許送到重症監護房,運用高新科技還有救回的可能,但醫藥費誰出?
許唯一的親人,張媽嗎?
張媽,一位整靠拾破爛為生的中年婦女,好不容易湊了幾萬塊,把許送入許城中學,沒想到入學不到半年便發生這樣的事情,哪還有餘錢支付龐大的醫療費用?
幾位老師甚至都不敢把這個噩耗通知張媽,害怕會多添上一條人命,那學校的名聲就算徹底毀了。
他們正在考慮,如何向公眾解釋,才能把學校的責任降到最低。
“怎麼辦?和校長通個電話吧。”
“哎!這事鬧的!我早就不應該收這樣的學生,看看。”
此刻許的腦袋裏一片混沌,像針紮一樣的疼,他拚命在虛空中撕吼,想要找到回家的方向。
突然,一道亮光閃過,許頓時覺得有一股暖流充斥整副身體,甚至就連思維都受到影響漸漸回歸了那麼一絲。
轟!
緊接著,仿佛一道悶雷在腦海中炸響,讓許的眼睛陡然睜開,把守在旁邊的幾名老師嚇了一大跳。
“啊!”
“炸屍?”
幾名老師紛紛後退,驚懼地看著目光漸漸恢複清明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