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冷風一個勁地往人脖子裏麵鑽,我忍不住裹緊了羽絨服,恨不得腳下生風,立馬回到自己溫暖的出租屋裏。
我叫聶小盼,很普通的名字,卻有一個與眾不同的人生。
當然,這事還要從我糊塗的老爸老媽給我訂的娃娃親說起。
講真,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對方家庭條件那麼好,怎麼會看上我,和我們這樣的窮人結娃娃親,難道就因為當年做過鄰居許下的那狗屁承諾?說出去鬼都不願意信!
不過想起我那便宜未婚夫,那說一句完美估計都沒有幾個人反駁。
我覺得“高富帥”這三個字仿佛就是為他而生的,簡直不要太貼切,可惜我不是白富美,所以從我們見第一麵開始,就注定了此生都不會在一起。
從剛開始的驚豔,到後來的越來越不順眼,說實話,現在就算他自帶一個億來找我,我都不會接受。
因為這個人脾氣簡直太臭了,每次見麵都會給我臉色看,除了打擊我,就是排擠我,真真應了句衣冠禽獸,仔細想想不要也罷。
“呼,怎麼又想起他了?”我吸了吸鼻子,擠上了末班車。
說起來也是奇怪,最近我總是時不時地想起我那萬惡的未婚夫,不管我願不願意。
“小姐,麻煩打卡!”司機師傅低沉的男中音讓我一個激靈。
打完卡之後,我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末班車上的人總是很少,我的眼光掃過那分散坐著的三三兩兩的人,卻不料竟然在最後一排看見了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男人衝我笑了笑,右眼角底下褐色的淚痣也跟著揚了揚。
我驚訝的揉了揉眼睛,可那人卻突然不見了。
“艸,真是見鬼了!”我忍不住低聲爆了一句粗口,正準備一覺睡到站的時候。
口袋裏的電話突然傳來嗡嗡的震動聲。
我這才想起,因為杜一水那個惡魔上司,我竟然下班都忘了將手機調回鈴聲。
“喂,媽,怎麼……” 不等我的話說完,我媽焦急的聲音就已經從電話那頭傳了進來。
“小盼啊,你打輛車來城西小澈家的別墅,快點!”
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小澈就是我那便宜未婚夫許澈,我媽老愛那麼親密地叫他。
但現在大半夜的,我媽叫我去許澈家幹嘛?
想了想,我還是拒絕道:“我不去,明天還要上班呢,再說了,您老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頭那位多變態,要是我明天不能按時按點到公司還不得被批鬥死?”
“小澈出事了。”我媽的聲音有些低沉,還帶著哭腔。
我愣了愣,無所謂地打了個哈欠:“他能出什麼事啊,是不是花街柳巷逛多了把不幹淨的病帶身上了?”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小澈過世了。”
“什……什麼?”我的睡意一下子被我媽的話震得無影無蹤,好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媽,這種玩笑不是亂開的。”
“媽沒開玩笑,你趕緊過來吧!小澈已經應劫了,媽怕你也……”
“媽,我都說了好幾遍了,那是封建迷信,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要是老轉播那樣的思想,小心坐牢。”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我們兩家定娃娃親的緣由我雖然不知道,但記得我媽在我小的時候就說我八字弱,跟許澈定娃娃親也是因為許澈八字過硬,可以幫我壓得住一些妖魔鬼怪。
我一是不信,二是因為許家本來就是大家,富有不說,而且他們也知道這事對自己的兒子一點好處都沒有,怎麼就輕易答應了呢?
更奇葩的是去年我和許澈去他家過年的時候,碰見了一個所謂的法術高超的道長,他當著我們兩家人的麵說因為我的關係,許澈的八字也已經弱的不行。明年,也就是今年會有一個大劫,如果過了就好,不過我們的生活都會跟著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所以我媽才說什麼應劫的事。
但是這麼一想,我卻覺得更加奇怪了。
先不說我信不信迷信,很顯然我家跟許家長輩都是很相信的,但當時那道士都說的那麼直白了,許澈也極力想要和我解除婚約,可偏偏兩家長輩裝聾作啞的好像什麼都沒有聽到一樣。
更奇怪的是,現在許澈真的已經應劫遇難了,為什麼他們還叫我回去?
怎麼感覺這事處處透著詭異呢?
可是,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未婚夫,我不去沒有道理。
想到這兒,我掛斷了電話,在站點下了車,打了個出租就往城西趕去。
城西,許家有一套很大的別墅,離市中心也就半個小時的路程,但我卻一次都沒有去過。原因無他,隻因為許澈和我一碰麵就會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