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聽虞琬寧這樣吩咐墨梨,以為是虞琬瑤真的病得厲害,一時倒是有點嚇著了,在心裏自責不已,自責自己還想著是虞琬瑤覺著沒臉,隻是隨便找了個不到中院來的托辭罷了。
倘若萬一是虞琬瑤病了,而自己做為嫡母卻沒有及時為她尋醫開藥,便是極大的失責與失德,這可不是件小事。
見虞夫人一臉緊張的樣子,虞琬寧急忙安慰她道:“阿娘不必懸心,二姐是著了風寒,不過隻是極輕微的,也沒有什麼頭疼腦熱,更沒有似她所說的那般咳嗽打噴嚏,隻是略有點鼻塞而已,不過,雖說並不要緊,但為了穩妥起間,我還是讓人請個大夫進門給看看,也好讓人安心。”
“說的也是。”
虞夫人雖沒有學問,但也不是個蠢人,聽虞琬寧這樣說,便明白了她的用意。
雖然虞琬瑤隻是輕微不適,但若經人傳揚出去,天知道要傳成什麼樣子,所以請大夫跑一趟,哪怕隻是白跑一趟,也是最穩妥的做法。
其實依著墨梨去看過的情況,隻輕微鼻塞,是用不著請大夫開藥的,通常隻要喝些熱水,好生休息一夜便沒事了。
但虞琬寧卻不得不多想一些,雖隻是輕症,但若不請大夫入府,天知道虞琬瑤將來會在背後如何編排嫡母與掌家小姐虞琬寧。
將虞琬瑤的事安排妥當後,虞琬寧便告訴虞夫人:“阿娘,我向長公主告了假,明日不去上課。”
“嗯?”
虞夫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虞琬寧道:“這可是破天荒的稀奇事兒,你居然也有耽擱讀書的時候,這在過去可是從未有過的。”
“嘿嘿……”
虞琬寧有些赧然地笑了笑,說起來,從五歲起識字讀書,她還確實沒有荒廢過一天,不過現在,為了去見季安辰,倒是可以破一破例。
於是便笑道:“阿娘,我是整日裏除了咱家裏,就是公主府,待得日子久了,也確實有些悶,想著明日乞巧節,外頭必定十分熱鬧,想著出門去轉轉,見識見識以往常聽人說的香橋會,看看那香橋是如何搭的。”
“香橋會?那是……”
對於虞琬寧的想法,虞夫人有些吃驚,但她又一時不好說得太清楚,畢竟那香橋會,搭香橋,是年輕男女祈求姻緣的活動,而這會子身邊圍著這麼多仆婦侍女,讓她怎麼說?
於是便輕輕拍了虞琬寧的手一下道:“那樣的熱鬧你便別去湊了,待在家裏陪阿娘過節不好?”
“我就隻是出去看看而已,又不是真要祈禱什麼。”
虞琬寧知道這個時候,是不能對虞夫人說實話的,更不能讓旁人知道她對季安辰的心思,畢竟這一世的這時候,她還隻是個八歲女童嘛。
要是讓人知道一個小丫頭片子這麼小便心裏想著男人,那可是件不得了的事,要遭人恥笑的。
所以便絕口不提季安辰,隻說自己隻是想出門看看熱鬧而已。
虞夫人素來是個耳根子軟的,自然拗不過這寶貝女兒,見她如此渴望去看香橋會,便也不忍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