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日說道,心裏也暗叫苦楚,不是他想解釋,實在是聽到一個大男人哭著不敢發出聲音,著實太可憐了。
而且他們西楚人本來就不是殘暴之人,既然知道王爺想要拉攏蘇公子,他自然也要稍作解釋,給蘇研留個好印象。
“王爺一統大業,今後東陵的子民亦是西楚的百姓,王爺是賢明君主,蘇公子能夠追隨左右忠心輔佐,王爺定然不會虧待公子的。”
弘日說完,聽了聽裏麵的動靜,似乎毫無動靜,就連好似低泣的聲音亦是沒有了,難不成是睡著了?或者想通了?不管怎麼樣,總算是不哭了。
想著,他稍稍地安下心來。
到了宅邸,弘日才再次開口說道:“蘇公子,到了。”
半晌,車簾打開,顏夕從裏麵走了出來,弘日斜睨著眼悄悄地看她,咦?眼睛沒有紅腫,完全看不出哭過的痕跡,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正當他疑惑之際,耳邊傳來顏夕的聲音。
“沒想到,你還聽囉嗦的。”顏夕淡淡地斜看了他一眼,轉過身朝著大門走去,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大男人這麼八卦。”
弘日當即氣的牙癢癢,可又無計可施,卻隻能怒瞪著顏夕的背影齜牙咧嘴,卻沒有看到顏夕唇角勾起的惡劣的笑容,當然,就算看到了,他依舊是無可奈何。
君陌染似乎非常閑悶,連著兩日來顏夕居住的府邸找她喝茶聊天,盡管談論的都是家常話語,但是難免個中無數的陷阱等著你跳,從中需求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若是論心機深沉顏夕自知不是對手,麵對君陌染挖的各種坑她隻有一個方式應對,那就是少說少做,不說不錯,秉著這項原則一直堅守,最終讓君陌染無奈地歎息了。
“本王聽說,定城出現了鬼火,是十分罕見的藍色火焰。”君陌染挑眉終於把話題展開。
“不曾聽聞。”顏夕表情漠然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回答。
“哦?可是本王卻聽說這個鬼火乃是蘇公子所為。”君陌染看著她的表情,繼續問道。
“道聽途說,以訛傳訛,如此可笑的傳言王爺竟然相信?”顏夕諷刺地挑眉看他一眼,然後依舊處之坦然的喝茶。
“原來如此。”君陌染淡然一笑,道:“大開城門,以空城誘之,虛虛實實暫使大軍退兵,此計用的奇妙,不愧是蘇家人。”
但凡是蘇家人就沒有一個省油的燈,也是西楚的心腹大患,卻又讓他敬佩,雖然從未聽過蘇研此人,但是他的膽識謀略確實非凡人,若能收服此人,於西楚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顏夕聽他所言,差點把口中的茶水噴在他的臉上,這可是古人的智慧,她不過是盜用而已,若說自己是原創,實在汗顏。
“此乃三十六計之第三十二計,無兵迎敵,打開城門,敵恐設有埋伏,引兵退去,空城計也。這是一種心理戰,在己方無力守城的情況下,故意向敵人暴露我城內空虛,就是所謂‘實者實之,虛者虛之’。敵方產生懷疑,更會猶豫不前,就是所謂‘疑中生疑’。敵人怕城內有埋伏,怕陷進埋伏圈內。但這是懸而又懸的‘險策’。使用此計的關鍵,是要清楚地了解並掌握敵方將帥的心理狀況和性格特征。”
“不知在下所言,王爺可滿意?”顏夕輕挑眼眸,望著君陌染似笑非笑的說道。
“自然滿意。”君陌染眼中放出精光,道:“所謂三十六計,還有三十五計,本王但聞其詳。”說著,他身姿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老狐狸,臉皮真厚,顏夕腹誹,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不巧,我向來記性不好,隻記得這一計,其他的,忘了。”
君陌染掛在臉色的笑有一瞬間的凝滯,眼中閃著冷光,明顯感到不悅,從未膽敢有人幾次三番的忤逆他,這個蘇研該不會真的以為他不會殺他?
“沒關係,本王有的是時間,你慢慢地想,想到了再說不遲,而且本王相信,蘇公子很快就會恢複記憶的。”他冷笑著,句句夾雜著威脅的意味。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第一次,顏夕挑起唇角,揚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君陌染冷眸看他,看來想要馴服此人,尚需時日,他亦是不可操之過急了。
“此三十六計蘇公子是從哪本史籍兵書中看到的?”在西楚,他閱覽了所有的史家兵書,但是從未見過三十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