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子拿過那本皺巴巴的書，皺著好看的眉頭翻開。
合上，又翻開。
如此循環了好幾次。
眉淵晃得眼疼。
“你這翻開又合上的，可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可以勉為其難給你講一講。
畢竟是男女那點事麼，流傳了幾萬年了，沒什麼好害羞的。
眉淵腹誹著。
江澄子掩了書，一扔，消失在半空中。
“本尊雖然不解風情了些。”他挑著好看的眼睛。
對於這種事情還是懂一些的。
他所想不通的是，非雲竟想跟他試驗一下那種事？
那種事，倒是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江澄子捋了捋袖子，轉身要走。
眉淵張了張嘴，又乖乖閉上了。
開口求人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挺難的。
“本尊既已經答應了，勢必會做到的。”江澄子斜睨了他一眼。
非雲被反噬造成的傷害大概在晚飯前能修複好。
“明日一早，本尊便幫你去問一問。”
他將墨綠色的衣衫換下來之後，穿了一身墨色長袍。
趁著桃花如麵，微風淡淡，更多了幾分高冷。
眉淵欲言又止。
“無事獻殷勤。”他頓了頓，硬生生把非奸即盜幾個字吞到肚子裏。
“嗯？”江澄子手指點了點旁邊栽種的小枇杷樹。
枇杷樹經過仙氣滋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
開花結果，一氣嗬成。
眉淵看得目瞪口呆，額角那桃花也因為這仙氣泛出嫣紅。
要消散的身體也變得結實了些。
“你幫我，可有什麼企圖？”眉淵頓了頓，將略帶妖孽的臉瞥向一邊。
江澄子似乎愣了下，他隨手摘了一顆枇杷。
想著，非雲需要休養，鸞月又去了招搖山。
這下晚上誰來做飯呢？
難道今天晚上隻能吃枇杷和蘋果了麼？
“企圖自然是有的。”江澄子坐下來。
長發飄著，映著傍晚的色彩斑斕，暗啞裏，生生多出幾分柔美來。
他歪了歪頭，“本尊想吃培根烤肉。”
“你可會做？”
眉淵先是一呆，培根烤肉？
就這麼簡單？
不僅僅是培根烤肉，所有的料理他都能做個一二。
畢竟也是活了這多年的劍靈，附身過許許多多的人，算得上博學多才。
“會是會做，隻是……”眉淵覺得沒有實感。
這江澄子原本是個最難對付的。
又冷又不講道理，又特立獨行的。
莫非一頓飯就能打發？
這麼想著，眉淵覺得自己賺了。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他也不是白活這麼多年的。
這麼想著，他來了精神，跑到廚房裏看了看食材。
食材挺全，工具也挺全，做幾個大菜不成問題。
江澄子很滿意眉淵的表現。
他躺在木板上，雙手放在腦後。
斜陽如畫，陽光透過仙障的時候，變得不再刺眼了。
碧空千裏，天邊一抹殘紅如血，澄澈透明。
江天雲薄，陽光照耀到江澄子的絕美的臉上時，他輕輕眯起眼。
伸出手，陽光透過半透明的手掌散落在發絲上，憑空生出一些歲月靜好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依然無法形容。
大概，應該叫做安靜吧。
有飯菜的香味傳出來，很香，很有食欲。
比非雲的手藝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這個時候，顧非雲大概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