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和紅毛顯然沒見過這麼大陣仗。
一邊心有餘悸地考慮著會不會掉落下去。
又一邊拚命往下探頭。
顧非雲不太明白。
江澄子性子是極為淡薄的。
從認識她之後，性子依然冰冷徹骨。
平日裏也不太喜歡與人接觸，又因為仙氣十足，也沒有人敢靠近。
除了眉淵蕭年鸞月這幾個人。
大仙對別人都是愛答不理的。
這一老一少的活寶，大仙竟然沒有抵觸情緒。
她歪著頭想了半天，莫非，是因為跟她發生了那般接地氣的事情，不食人間煙火的大仙也有了些許的人情味什麼的？
這倒不是不可能。
畢竟，大仙能與她發生那種關係，從表麵上來看，大仙必須是個人，是個有七情六欲的人才行。
回歸人類這種物種，自然思維也會轉變一些吧。
顧非雲獨自腹誹著，滿臉糾結。
江澄子饒有興趣地看著顧非雲身上的顏色變化。
一會變黑，一會變白，一會又變成粉紅色。
隻是短短幾分鍾時間，她竟然變了好些顏色。
到底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在想什麼？”他伸出手，冰冰涼涼的手觸摸上她的頭。
“在想。”顧非雲沉默了片刻，用牙齒咬住大拇指，“我冰清玉潔最不喜歡人類的焱燁，為何會帶上這兩個人。”
江澄子斟茶。
濃鬱的茶香氤氳在雲間，他將茶杯遞給顧非雲。
“他們不是普通人類。”
能一起乘坐在這上麵，必定不是普通人類的。
在這顆廢星上，這一老一少也算是高手中的高手。
若有朝一日。
他不在了。
顧非雲身上的仙氣必定會吸引很多可怕的東西。
所以，為了保護她，他必須要找一些厲害的東西護在她身上。
比如，鸞月。
比如蕭年。
比如眉淵。
有朝一日，他突然消失，也要留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這一老一少修的是純正的純陽之氣，不是奸詐之輩。
結交點淵源，總歸沒什麼壞處的。
自然，這些隻是江澄子的想法，顧非雲不可能知道。
他將茶杯拿起來，一飲而盡。
顧非雲坐在身邊，從高空中往下看去，頗有些白駒過隙的感覺。
她歪了歪頭。
將頭靠在江澄子的肩膀上。
覺得這樣並肩看彩霞，看雲卷雲舒，倒也是件非常浪漫的事情。
羽靈劍的速度很快。
越過山川，越過海洋，越過冰川……
草原荒漠什麼的，一閃而過。
在空中飛了好半天，大約早已經過了一個時辰。
還是沒能到傳說中的水下古城。
“喂，老頭。”顧非雲有些困乏，一夜一次，一次一夜什麼的，就算不廢掉，也得吐出一口老血了。
等到了，她需要好好休整一下。
“說好的一個時辰呢？”她抬了抬眼。
這都多少個時辰了。
聽到這個問題，老頭呆了呆。
紅毛小子也呆了呆。
額……
當時，他們手舞足蹈地上了羽靈劍之後。
之後……
之後大仙就啟動了羽靈劍，然後就向著某個方向快速飛去。
老頭這麼想著，突然瞪大了眼睛。
我去？
當時隻顧著盡情抒發親身體驗禦劍飛行的豪壯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