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定定地看著眉淵。
眉淵站在血色一般的岸邊,紫衣飄飛,長發如血。
他想扯出一個笑意,卻終究,還是哭了出來。
“我說。”眉淵攥著拳頭,落在他的頭頂上。
“你一個男子漢小夥子,一直哭哭啼啼的幹啥?”
還有沒有點骨氣了。
……
紅蓮被打得有點懵,動了動嘴唇,然後喏喏地哼唧了一聲。
隨後,將手指頭放在嘴裏。
“人……”
“人家隻是想傷感一下。”
“你,你幹嘛打我?”
“扭扭捏捏的真惡心。”眉淵雙臂相抱,斜睨著他,“你可知道,我在紫幻的記憶裏看見了什麼?”
紅蓮歪了歪頭,“我?”
“嗯,我看見了你年少時候做過的混賬事。”眉淵噗嗤一聲笑出來。
“混賬事?”
紅蓮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什麼來,“我何曾做過什麼混賬事?”
平白汙蔑人可不好。
“地獄冥王養了一隻非常漂亮的雞,將那雞毛燒光的不是你麼?”
“……那隻雞大約是想涼快一下,自願讓我燒光的。”
“你偷了閻王藏書閣的書還將那隻雞給烤了。又生怕冥王怪罪,索性便一把火燒了冥王的宮殿。”
“……胡說,我那時隻是喝多了。”紅蓮的語氣很明顯有些不足。
“我可是記得,地獄裏曾經來了一個很厲害的樂師,那樂師是個強迫症,但從來不彈琴。”眉淵冷冷地說,“你為了讓那樂師彈琴,便故意搶了人家的琴,胡亂彈亂七八糟的曲子。”
“後來把琴弦弄斷了,紫幻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上好的琴弦接回去。”
紅蓮點點頭,“那樂師太過分,不過彈個琴而已,臭屁的很。”
他這麼說著,頓了頓,“為什麼連這種事你都知道?”
“喂喂喂,你到底看了多少不該看的東西?”
眉淵往後退了兩步,“該看的不該看的,反正都看了。”
紅蓮臉黑了黑,想著過來搶那相思骨。
眉淵早有準備,將相思骨舉高。
“這是我的東西。”他眯著眼睛,“紫幻與你,已經沒有半分關係了。”
“不要臉。”紅蓮漲紅了臉。
“我哥的東西,自然要有我這個弟弟來留著。”他伸出手,“留給你算什麼?”
聽到這句話,眉淵微微一愣。
旋即,他嘴角輕抿,“我跟紫幻做過那種羞羞的事。”
“你做過嗎?”
紅蓮剛開始不太明白羞羞的事情是什麼。
後來又想起,曾經在閻王的藏書閣裏瞧見過閻王那死不正經的老正經保存的小人書。
那時他年少輕狂,竟偷偷地將那小人書看了一遍。
隻是,多半都是男人與女人什麼的。
他低下頭,躊躇了半天,仿佛鼓起勇氣一般,語氣還帶著迷茫,“原想著男人隻能與女人做那種羞羞的事。”
“你……”他上下打量著眉淵,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女人。”
……
眉淵不知道該吐槽什麼。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摸著紅蓮的頭,“橫豎,不管什麼結果都是紫幻自己選的。”
“別人也幫他選不了。”紅蓮嘀咕。
“你這是想賴到非雲身邊嗎?”眉淵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