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回來了?!」言絮一早聽到這個好消息,猛地抱住了耀月。
恐怕沒有一個時刻,比至親的人離開自己的身邊要更難過了,這幾日的言絮,也是茶飯不思,麵容消瘦。耀月看著心疼,偷偷多填了幾塊肉給她。言輕今日拜訪府上,了這件事,耀月第一時間便跑來告訴了言絮,就怕自己晚一點,言絮恐怕就要香消玉損了。「我哪有那麼脆弱!」言絮大口啃了一隻雞腿,不過來,這幾日都咽不下飯,現在聽聞了這好消息,就忍不住多吃了一點,來上菜的膳娘也是被言絮逗笑了。
這邊,耀王書房內倒是格外安靜。
「金陵軍火庫失竊的事已經查到夏府了。」言輕站在耀王對麵,低著頭。
「放心,此事動不了夏則夜分毫,倒是你,做事情總是這麼不心。」耀王正寫著字,頭也沒抬。
「金陵軍火一直都是兵部劉尚書在打理,年前劉尚書來送年禮,想托付一些商路上的事宜,但被大哥拒之門外,恐怕是從那時起就積怨了。」言輕又道。
「無妨,我不是讓你給這些人慢慢送點甜頭,先籠絡人脈麼。」耀王抬起頭注視著他。
「沒想到這劉尚書也是不給麵子,表麵收了銀子,私下卻把災禍都攮到我身上了。」言輕憤憤道。
耀王嘴角微動,低頭繼續寫字,「就算要查,夏則夜也不會讓他們進這個門,你早些回去吧。」
「大哥已經對我不多信任了,現在諸多生意也都交代給夜煌。我至多押貨跑跑路,心裏是不甘呐。」言輕見耀王也沒什麼反應,悻悻地回去了。
夏府。
一封手信被拍在了案上,「你自己做的事你清楚。」夏則夜冷冷的。
「大哥待劉尚書一向不理不睬,想必這次是借機嫁禍到夏家。」言輕聲道。
「京城、金陵、嶺南三地的軍火庫都是兵部直接管轄的,為何此事偏偏出在金陵?」夏則夜閉目養神。
「近來倒是金陵城多事端,發了一場蟲疫,聽死了不少人。城內各署也是四處撥亂救災,軍火庫也是疏於防備。」言輕分析道。
「這段日子少走了一遭,竟發生了這樣的事。」夏則夜搖搖頭,「罷了,我自會托夜煌去查,你先回去休息吧。」
「好。」夏言輕行揖後退,到門邊時迅速抽身出去掩上了門。
「夜煌,你覺得呢?」夏則夜麵向窗外,淡淡道。
「不敢。但劉尚書不正是在公子計劃之內嗎?」黑暗中,站了一個人,緩緩走進窗前的夜光下,才看見他的臉,明晰而堅定。
這樣一個人,從未在人前現身過,卻又時時刻刻站在夏則夜身邊,有人他武功蓋世,有人他才智雙絕,也有人他或許根本見不了人。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夏則夜在深夜仍能感到安心,沒有身世,沒有麵孔,始終隱藏在幽幽之夜,不假辭色。
——誰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裏,也不知道他終究會去到哪裏。在夏則夜很的時候,父親就安排他在身邊做事,至今不離不棄。也沒有人知道,夏府曾收養了兩個孩子,一個是夏言輕,另一個便是,夏夜煌,夏家的公子,隱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