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七夕來得特別晚,廚房裏準備了各種巧食,耀月也偷偷差廚娘準備了些巧麵給她們。
「看,這是兔子形狀的。」二人從早課裏逃了出來,待在書房的閣樓裏捏著麵人,「這是月牙形的!」
「捏好了,給廚娘拿去蒸起來,我們就可以供奉巧娘娘。」耀月如是,一邊低頭專心捏巧食,多是耀月喜歡的玩意,弓啊箭啊馬啊,「哈哈,你這哪是弓——都成月牙了!」言絮拿起了自己做的巧食,放在耀月的手邊,湊近了問,「看,像不像?像不像!」耀月被逗笑了,直,「像!像!」
言絮看得出來,顯然這幾日耀月寡言了許多,最多時候都待在房內,也沒怎麼出門,外人來訪,也盡拒之門外。
這年七夕,街上有扮演牛郎織女的戲子,挨家挨戶送巧食,她們一早就聽見鑼鼓喧,但是在耀月心裏,好像就成了牆外的世界,但司禮官卻是派人送來了織女掛像、針線、生藕若幹。並囑咐府上女子,無論老少,這一定要拜織女。
這織女本便是上的巧女,織五彩雲於上,凡間女子拜織女以乞巧,故七夕稱乞巧節。這還是女兒節,但凡姐妹,也就在織女星的見證下義結金蘭——這是曆來女子的節日。
做完巧食,很快入夜。府上女子們都集結起來,挨個鬥巧。畫像前擺滿了各式巧食,瓜果,香若幹。這乞巧也要從藕上的針孔中穿過,一次一根線在規定時間內穿過最多針孔則為得巧,是件值得開心的事。婦女們正玩得開心,而少女們則喜歡到瓜棚下看星星,唱起乞巧歌,祈福來年心靈手巧。
耀月拉了言絮,在織女像前跪下,雙手合十,好像很的時候娘親帶她們參加乞巧節一樣,神聖而帶有願景。
這是最浪漫的節日,娘親這樣,所有的少女心事都托付在一顆星星之上,無論可以與別人的,不能與別人的。
言絮在一旁聲許下心願,「我一直很希望能夠跟母親一樣,成為女官,為華國貢獻自己的力量。」
耀月突然,「我希望你就這樣平平凡凡的就很好。」
「為什麼?」言絮覺得奇怪。
「這個世界,有一個女人能做到的事情,也有一個女人做不到的事。但是言絮,每當看到你簡簡單單的生活著,我就覺得心安了。」耀月閉上了眼,「記住,要平凡,才能坦然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如果沒有為之努力,又談何去選擇呢?」言絮見耀月不回答,急了。
「你啊,年紀還,再長兩三年,到了我這年紀,你就明白了。」耀月佯裝老成,卻把言絮得一愣一愣的,「這就是,以後你是姐姐咯?」
「一直是啊。」耀月靠過來,搭在言絮肩上,星辰大海就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