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不過是因為他好不容故意暗中做了讓步,給了他進屋的機會後,他竟然又跑了回來,想要挾持自己,他明白穆洹的意圖後簡直哭笑不得,方才一番打鬥難道還沒有讓他認清現狀嗎?
他根本不是自己的對手,若不是自己故意放水,他連進屋的機會都不可能有,現在竟然還想來挾持自己,一開始他是想不明白的,隻是他一副不抓到自己不罷休的架勢讓他忽然明白了,方才進門時他問自己的話,他這是不認識藥材想找自己幫忙。
隻是可惜了,他雖然能放他進屋,卻實在不認得藥材,何況自己一個瞎子,怎麼能辨認藥材呢,深深歎了口氣,他心中默默表示這事他可就愛莫能助了。
好在穆洹終於開竅了,知道自己要挾持他實在太過困難,轉身跑進了屋內將裏麵所有的藥材每樣都取了一些,躲過追來的老人,在他的故意放水下,穆洹最終成功帶著一大袋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的草藥和滿身的傷趕了回來。
黃岐看到拎著一個大袋子匆匆闖進來的穆洹連忙起身,看到他臉上的血跡和淤青,他忍不住問了一句:‘你跟守門人打起來了?
穆洹點了點頭,又連忙將袋子在他麵前打開問道:’您快看看,這裏是不是有您要的草藥?“
黃岐看著袋子裏亂成一團的草藥深深歎了口氣:‘我來分揀吧。“
早知道還不如他去取藥,本來想著穆洹去能跑得快一些,誰知道他不認得草藥也就罷了,還真的跟守門人打了起來,難怪他耽擱了那麼久才回來。
不過,黃岐一邊挑著草藥一邊默默想著,他竟然能從守門人手裏拿到藥材,也算是不容小覷了。
坐在床邊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長樂,穆洹擔心著她的病情,又生怕自己拿回來的東西不能救她,終於等到黃岐端著一碗藥走進來,穆洹立馬站起來走過去接過藥碗,走到床邊坐下,正打算喂給安陽,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低頭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將藥端在手中默默等著。
黃岐看這情形忍不住歎了口氣提醒他:‘這藥沒毒,如果我想害她,方才你走的那段時間,她一個昏迷不醒的人,我早就要了她的命了。“
穆洹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著黃岐說了一句:“抱歉。”
然後才端著藥碗小心地給安陽一勺一勺地喂藥。
隻是她如今昏迷之中,藥送到嘴邊,一半都順著嘴角流了下來,穆洹連忙抬手用袖子將她嘴角流下來的藥汁擦掉,生怕藥流到她脖子裏會覺得不舒服。
看著溫柔地喂藥的穆洹,黃岐目光閃了閃,在他好不容易將一碗藥喂完要起身時,看著他問道:“你是誰?”
他知道了躺在床上的那一位的身份,雖然她本不該出現在這裏,但是她是舊友的女兒,定遠侯已死,如今竟然如此湊巧遇到他的女兒,他自然不會拆穿她的身份。
隻是這個與前朝皇帝年輕時有七八分像的少年是誰?黃岐猜不到他的身份。
看他對長樂的樣子,倒好像是十分看重的模樣,之前他求自己救長樂,也曾說過她是自己尋了十一年的人,隻是他到底是何身份?
穆洹起身將藥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又回到床邊坐下,目光不錯地看著安陽,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她情況會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