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宮中,徐幼容一見到穆楚楚就衝著她招了招手,楚楚連忙笑著走了過去,德妃看著在徐幼容身邊的女兒緊張地手心一直在冒汗,她還不知道太後忽然召見她們到底是為何。
徐幼容拉著楚楚問了一會兒話才看向德妃說到:“哀家本來擔心那扶桑宮是不是太過偏遠了些,終究是不方便,如今看來,楚楚在那裏住著,性子倒是活潑了不少,想來住的還算滿意。”
德妃連忙從座位上起身行禮:“都是太後娘娘的恩典。”
徐幼容擺擺手示意她坐下:“怎麼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行禮,楚楚活潑了許多,你這個做母妃的也該改改這過於謹慎的性子才是。”
德妃從善如流地答道:‘是。”
“哀家記得,楚楚今年也有十五歲了吧?”徐幼容看著她忽然問起楚楚的年紀,讓德妃心中陡然生出一種不安,她一遍低頭回答了是,一邊在心中快速盤算,徐幼容是打算將楚楚嫁給誰,她其實並沒有想過將女兒留在自己身邊一輩子,她隻是想再多留她兩年,等到她找到合適的機會就來求太後給她指一個安穩的人家,她向來不求女兒大富大貴,隻求她一生平安喜樂。
徐幼容笑著拉了楚楚的手說到:“楚楚如今也是大姑娘了。哀家想著,就算是哀家舍不得,也不能耽誤了楚楚的大事,不然德妃該怪哀家了。”
德妃連忙又要起身:‘臣妾不敢。”
徐幼容無奈地看她一眼:’你瞧瞧,又行禮,倒像是哀家苛待你似的。快坐下吧。”
德妃這才坐下看著徐幼容想了想說到:“其實楚楚也還小,如今又是,又是這樣,臣妾是想著將她留在身邊再教導兩年,等她稍微好些了再出嫁。”
徐幼容似乎有些同意她的話一般點了點頭:‘德妃說的也有道理,楚楚如今這個樣子,若是找不到合適的人家,嫁過去了萬一受了欺負,哀家也心疼。”隻是她話鋒一轉便說到:’好在哀家為她尋了一個十分妥帖的人家,西北守軍宋景山的兒子,德妃瞧著配咱們楚楚可還配得上?”
德妃聞言大驚,她早就猜到徐幼容突然召見必定有事要找她們,卻沒想到她開口就是為楚楚賜婚,還是將她賜婚給宋景山的兒子,按說這個賜婚並不算太過離譜,公主下嫁一方守將之子在本朝也屬平常,隻是楚楚情況特殊,要她嫁去西北,簡直是要了德妃的命。
她連忙起身跪下,看著徐幼容的時候簡直要哭出來:‘娘娘,您知道的,楚楚這般情形,如是讓她孤身一人去西北,這是要了臣妾的命啊。”
對於她這樣的哭天撼地,徐幼容貌似頗有些不耐煩,皺了皺眉看著她再說話語氣就冷淡了許多:‘德妃,哀家不過剛與你一提,你便跪下來說出這番話,外麵的人聽了還以為哀家苛待你們娘倆。”
德妃一聽徐幼容已經有些不滿,連忙從地上站起來擦了眼淚看著上麵的楚楚說到:’臣妾就這麼一個女兒,好不容易養到這麼大卻又受了驚嚇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娘娘若是將她嫁去西北,臣妾,臣妾,實在不能放心啊。”
徐幼容看著她無奈地歎氣道:‘哀家知道你疼楚楚,哀家難道就不疼她了嗎?哀家就是想著,楚楚如今的情形必得給她找個好的夫君護著她,你想你還能護她到什麼時候呢?這宋景山的兒子將來是要統領西北軍的,有西北軍做靠山,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再說了,楚楚也是哀家放在心尖上的人,也不是隨便哪個人都能做楚楚的夫君的,哀家派人仔細打聽過了,這宋景山之子雖說是行伍出身,但是生得儒雅俊俏,頗有文將之風,嫁給他,也不算是委屈了楚楚,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