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擔心,他會回來的。”反倒是王爺開口安慰溫成,大概是因為他看出了溫成的蠢蠢欲動。
溫成正想表明自己要出去找人的時候就看到穆洹跑了進來,大概是方才他太過專注於與王爺對話,竟然沒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他抱著一壇酒跑進屋裏放在黃岐麵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這個可以嗎?”
黃岐打開聞了一下,點頭:“放桌子上吧。”
看來是可用,穆洹終於鬆了口氣。
溫成走過來上下仔細打量過,他身上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但畢竟還是有些後怕:‘怎麼這麼久才回來?”他問。
穆洹簡單地回答:“外麵巡邏的士兵越來越多,我怕遇上他們無法脫身隻能一路躲著他們,所以耽誤了時間。”最後那句是看著黃岐說的,他一路上心驚膽戰,怕遇到士兵並不是怕自己會被抓住會死,而是擔心萬一自己被抓,也沒有辦法救安陽了,他一路飛奔,終於趕了回來,希望自己沒有耽誤救她的時間。
黃岐在用白酒給刀片消毒,然後交給鄭武讓他重新去火上燒一遍,雖然沒有看穆洹,卻說了一句:“沒有。”
有了這句話,穆洹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他跟著鄭武去了灶間將刀片一一燒過拿給黃岐,這次他是真的打算動手了。
他吩咐穆洹將安陽身上的衣服脫掉,穆洹卻站在旁邊有些不知所措,黃岐準備好刀片要動手的時候便看到穆洹還在床邊傻站著,有些生氣:“沒聽到我說什麼嗎?”
穆洹這才連忙點頭,緊張地攥了攥拳頭,終於上前將安陽身上的衣服小心地脫掉,因為胸前插著刀,所以不敢用力,也無法完整地脫下來,隻能用匕首將她的衣服小心地割破,割到隻剩下裏衣的時候,穆洹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不過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安陽,終於還是動手將她身上的最後一件衣服割破,刀傷徹底暴露在兩人眼前,穆洹有些不忍看,光潔的皮膚上觸目驚心的紅褐色血跡,刀穿過肌膚導致外翻的皮肉,看起來是那麼不和諧,他輕輕別過頭去,不忍再看。
黃岐看著眼前的傷口,衡量著該從哪裏下刀,輕輕吐出一口氣後,手中的刀終於劃開了安陽身上的皮肉,血立馬滲出來,黃岐一遍小心地割著刀傷周圍的肌膚一邊吩咐穆洹:“醫箱裏止血散,過來幫她撒上。”
穆洹連忙去藥箱裏找到黃岐所說的藥瓶,拿過來卻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因為她胸前一片血色,整個前胸都是血跡,他甚至不知道該把藥撒在哪裏。
黃岐看他不動有些生氣:“趕快上藥。”
穆洹連忙將手中藥瓶打開,沿著刀傷周圍撒了一圈,剛撒完黃岐又開口了:“去找幹淨的布,在滾水裏燙過之後來幫她清理身上的血跡。”
穆洹又連忙放下手中的藥瓶,可是轉頭卻發現這裏哪有幹淨的布,隻好從自己身上撕了裏麵還算幹淨的衣服,拿到灶間在滾水裏煮過,竟直接用手將布從滾燙的水中撈了出來,鄭武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可是穆洹半刻也不敢耽擱,撈起布將滾燙的水擰幹便趕回安陽床前按照黃岐的指示將她胸前的血跡擦拭幹淨。
黃岐瞥了一眼他紅腫的雙手,倒是什麼也沒有問。
穆洹小心將她身上的血跡擦幹淨之後才鬆了口氣,黃岐的藥果然管用,方才看著胸前那一片紅色,他慌得很,總怕安陽會在這一片血跡裏永遠離開自己,可是當他把血都擦幹淨才發現,原來她已經不再流血了,他輕輕鬆了口氣,看著黃岐。
黃岐對他點了點頭,換了另一把刀,叫他:“準備好止血散,我下刀的地方你立馬把藥倒上去。”
黃岐的神色很凝重,看得出來接下來的動作他也真的沒有把握,隻是穆洹顯然比他更緊張,已經紅腫的手緊緊地握著瓶子,眼睛半點不敢錯開地看著黃岐手中的刀,生怕自己的動作晚了一步就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