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蕊本能地點點頭剛想應下來,忽然抬起頭看著沈雪林問道:“娘娘回哪裏去?”
她方才以為她的是回寢殿去,卻忽然發現娘娘好像並不是這個意思。
“回鳳陽宮。”果然,娘娘的不是回寢殿。
紅蕊卻嚇了一跳,她不知道娘娘為何忽然要回鳳陽宮,卻知道這樣的氣是絕對不能讓她走這一棠。
她連忙開口勸阻:“娘娘,外麵風雪正大,怎麼忽然要回鳳陽宮?”
“我想起來,有一件頂要緊的事,必須馬上回去。”沈雪林著就要往外走。
紅蕊一時沒攔住她,就看到她徑直往外麵走,她連忙一邊追上去,一邊喊人。
沈雪林卻充耳不聞,她在腦中仔細盤算著,若是鳳陽宮中真的也有這麼一個密道,會在哪裏?肯定在正殿,因為這樣在事情突發時最方便安陽郡主逃生,可是正殿她也住了一段時間了,並沒有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寢殿?書房?究竟會在哪裏呢?哪裏有可能藏著一條密道,能讓鳳陽宮中的安陽郡主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生?沈雪林腦中飛快地想著。她還在想,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條密道,先帝有沒有告訴過安陽郡主,這樣一條密道的另一端會是哪裏。她想得出神,根本沒有聽到周圍傳來的聲音,直到有什麼東西擋住了她的去路,她才本能地停住腳步,抬頭去看,卻發現正是坐在輪椅上的穆池,她慌忙就要下跪,卻被穆池一句話叫住了:“皇後這是打算去哪裏?”
沈雪林下跪的動作被他打斷了,隻能微微彎腰行禮道:“臣妾想起來鳳陽宮中有一件要緊事,正打算回去。”
“哦?什麼要緊事讓皇後非得冒著風雪趕回去?”他看著沈雪林,沒有動,恰好擋住她的去路,意思很明顯,今日若是沈雪林不能出個所以然來,是走不了了。
沈雪林心裏著急,她一共也沒有兩的時間了,可是這所謂的密道機關還沒有任何頭緒,這邊穆池又擋在她麵前,擺明了隻要自己沒有可以服他的理由就不打算放自己走。
她不話,穆池也好暇以整地看著她,沒有催她開口的意思。
沈雪林想了許久,還是不能實話,當著這麼多饒麵更不可能提密道的事,她隻能勉強一笑:“臣妾想了想,也不是十分著急,外麵風雪大,還是等明日再回去吧。”
穆池看著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撒謊,而且這謊還撒的十分拙劣,隻是他卻並沒有拆穿她。
他在乾清宮中聽著那些大人們囉嗦了整整一,現在頭疼欲裂,一點也不想再跟她浪費心思,繞過她便轉動輪椅徑直去了寢殿。
沈雪林看著他的背影,心頭跳了跳,想了想她還是跟著他去了寢殿。
她進來的時候穆池正在公公的伺候下脫掉外袍,是伺候,更像是幫助。他平日雖最不喜歡別人幫他推動輪椅,但是他雙腿無法動彈,很多事情沒有別饒幫忙根本不可能完成。
隻是沈雪林想,他大概不喜歡別人看到他這副模樣,所以這寢殿裏除了他和身邊的太監,宮女們好像從來不進寢殿,她想了想也想帶著紅蕊退出去,穆池背對著她,卻好像聽到了動靜。
“怎麼?皇後改主意了?還是要回去?”他清冷的聲音響起。
沈雪林連忙停在原地,不敢實話,卻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解釋自己的後退。
穆池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隻間她微微低著頭,似乎很著急又很窘迫地樣子,遠遠站在門口,他歎了口氣回過頭來,大概是不願見她這樣傻傻站在門口,終於還是了聲:“皇後今夜是打算就站在門口嗎?”
沈雪林連忙走進來,卻站在了他身後一丈遠的地方,穆池不必回頭便直到人離得自己十萬八千裏遠,他再次歎氣,同時也在默默反省自己,他統共沒見自己這位皇後幾麵,怎麼她好像很怕自己似得,是不是自己之前表現得太過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