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的大門上題著‘教書育人’四個大字,沉穩有力,透露出一股嚴肅莊重的氣氛,讓人不禁望而生畏,自覺的約束自己的行為規範。
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和藹的中年男子,比張叔的年齡還要稍大一些,高高挽起的發束,頭上戴著方巾,下巴上續著胡子。
他笑眯眯的對張叔:“福山,你怎麼有空過來了,以前請你你都不來,今兒個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我才不是來看你的。”張叔嫌棄的道:“我是送我孫子進學來的,你看著給安排一下。”
“哦?你什麼時候有孫子了?讓我瞧瞧。”方巾男子眼睛裏充滿了促狹之色,饒有趣味兒的道。
磊連忙走上前給他鞠了一躬,禮貌的道:“先生好,我叫李磊,今年七歲了。”
方巾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磊,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已經注意到了這個男孩,身上穿的似乎是新衣,連跟來的這一男一女的衣服上也沒有補丁,看來家裏的條件不錯。
看長相和那名男子挺相似的,不過孩子更白淨秀氣些,話也是不溫不火,是個有禮貌的孩子。
方巾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學堂裏李姓的學生還是不少的,讀書也很上進,我看你也是個資聰穎的孩子,怎麼今年學堂已經開始了快一個月了你才來?隻怕你要跟不上進程了,或許這半年你要耽誤了。”
方巾男子完,便責怪似的看向了李大川二人,顧月和他麵麵相覷,他們在這個先生的眼中已經劃分為‘壞’家長了。
“哎哎,你別這麼多沒用的,我孫子聰明的很,他娘已經把該教的都教過了,耽誤不了孩子。”張叔立刻替顧月和李大川解釋道。
“是嗎?”方巾男子明顯不信,若是他是他教的還得過去,一個女子能教什麼東西。
“不信你讓孩子給你露兩手。”張叔並沒有因為方巾男子的質疑而生氣,反而像看熱鬧似的起哄。
“好,那就試試吧。”方巾男子並不以為張叔在開玩笑,反而公式公化的問道:“磊,你可以叫我曾夫子,我問你,你在家中都學了些什麼,會識字嗎?千字文練習過嗎?”
“曾夫子,千字文我都學過了,在家中還背過三字經,我娘還教過我論語。”麵對曾夫子的提問,磊顯得有些緊張。
他娘還會講論語?
曾夫子若有所思的看了顧月一眼,心裏的疑惑更大了,想了想道:“磊,我現在要考你千字文,我出一個字,你當場默寫下來就算你過關如何?”
磊緊張的看了顧月一眼,顧月對他無聲的了‘加油’,他在背後將手心裏的汗擦了擦,然後打開了自己的包袱,將自己帶的東西一一鋪到桌子上。
曾夫子眼尖的看到了包袱裏的三字經和論語,再看磊熟練地執筆,靜靜的坐在書桌旁等著他出題目,曾夫子讚賞的看了他一眼,連東西準備的都很齊全,這個孩子應該真的下了很大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