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音?”顧雨澤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的家教老師,“紀音怎麼了?”
“我覺得我教不了她,她太讓人生氣了,根本不肯認真學。”說這話的時候,家教老師很生氣。
希望顧雨澤能夠管教一下紀音。
顧雨澤道:“既然你教不了,那就換個人來教吧。”
“……”家教老師不敢相信地看著顧雨澤。
顧雨澤給紀音請的家教,當然都是最好的,很難請到的那種,能夠來家裏教她,是給他麵子,可沒想到顧雨澤竟然會說出這番話。
在他蒙蔽的眼神裏,顧雨澤已經上樓去了。
阿姨走出來,看著家教老師,禮貌地道:“老師,我送您出去吧?”
“真不知道他這麼寵著紀音做什麼,那小孩本來就有問題,他也不管管。”
阿姨在旁邊聽著家教老師說話,也不吱聲。
她能夠在這個家裏留下來的原因,就是因為她很聰明,知道顧雨澤很護著紀音,所以幾乎不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顧雨澤去了樓上的書房,剛剛推開厚重的門,就看到紀音坐在書房,他平時坐的位置上。
背對著他。
她知道自己今天惹家教老師生氣了,這個家教是顧雨澤專程為她請來,給她補習的,紀音的功課並不是很好,除了顧雨澤專門給她補的數學好之外,其它老師一塌糊塗。
現在她得罪了家教老師,家教老師肯定會告狀,她知道他肯定會罵她。
罵她就好。
她是故意惹家教老師生氣的。
顧雨澤平時都在忙,紀音覺得他有時候根本都忘記了家裏還有自己,總覺得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
平時能夠跟他說上一句話,都很難。
所以他在找存在感。
沒辦法,青春期的小朋友,總是會生出一些無聊的念頭。
顧雨澤走了過來,望著她,“你坐在這裏做什麼?”
聲音很溫柔。
紀音把椅子轉了過來,看著顧雨澤,他穿著西裝,領帶係得嚴嚴實實的。
臉上看不出來半點怒意。
她說:“我惹禍了。”
“惹什麼禍?”顧雨澤望著她。
紀音說:“我把家教老師得罪了,他剛剛是不是跟你說了?肯定跟你說了吧。”
“……”顧雨澤望著紀音,“你做了什麼?讓他那麼生氣。”
從家教老師生氣的樣子,就可以判斷,紀音肯定幹了什麼缺德的事情,才會讓他這麼生氣。
“我在他坐的椅子上粘了膠水。”
紀音望著顧雨澤,老實承認自己的錯誤。
顧雨澤想象了一下那場景,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走了過來,在她頭上『摸』了一下,“淘氣。”
“你不生氣啊?”紀音一直等著他罵自己,結果顧雨澤什麼都不說,她挺意外的。
顧雨澤道:“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做了。”
“你為什麼不罵我?”她奇怪地問。
顧雨澤看向她,發現她似乎好像很期待被自己罵一樣。
他看著這個傻妞,“我罵你,你會高興嗎?”
“我做錯了事,你應該罵我啊。”做錯事不是應該被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