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排長喝道:“站住!”同時垂下駁殼槍,探頭四下搜尋說:“馮長官,馮長官呢?”
“在這兒呢。”馮世功應道,同時也從驚愕中清醒過來,並從飯鍋處走到葉子茂身旁。
敵排長說:“馮長官,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好的嗎,隻要分給我們飯吃,我們就守規矩。你看看,現在怎麼又動刀動槍的了?”顯然,他不想在這種情況下進行火並,並想不動聲色地找台階下。
馮世功看了眼葉子茂,說:“不過,當時我說最終要請示一下長官才能定。”然後指了下葉子茂,“現在他就是我的長官。”
敵排長已經心知肚明,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噢,原來國軍和紅軍成一家人了,那就好商量嘛。”然後回手將駁殼槍插入槍匣,又抱拳道,“那以後咱們就是同道中人了,以後多親多近。”
葉子茂看出那抱拳方式是行走江湖特有的手花,他應該是一名袍哥會的袍哥,正以此試圖向紅軍中有同樣身份的人尋求認同和幫助。
見狀,敵兵也都放下槍。紅軍戰士包括沈誌傑都看向葉子茂,顯然是在等候命令。馮世功和豆子則跑去攙扶正晃悠悠站起來的潘得貴,卻被他一把推開。
葉子茂心中已經生出一個想法,並決定即便沈誌傑進行攔阻也要實施下去。他環視四周,看到王大雷和石玉寶已經將敵軍的武器收到一邊,另有其他戰士圍了過去,才說:“都放下槍,等著開飯。”然後,把步槍遞給沈誌傑,這也是在告知他不要跟隨,緊接著向敵排長走去。
敵排長討好地笑著,但暗藏心機地問:“這位長官,你看我們的武器……”
“別著急,咱們先聊聊再說。”葉子茂說完,率先走進房門。
敵排長看看紅軍沒有其他人要跟進去,又想想屋內還有自己的3名班長3支槍,便放心地跟了進去。
葉子茂在火塘旁的小木凳上坐下,隻見圍桌(環繞火塘,20公分寬、30公分高)上有4隻木碗,應該是敵排長他們剛才開會時喝茶用的。“來,坐下,咱們聊聊。”葉子茂向敵排長招呼道,並沒有理會那3名班長,一是知道他們要負責警戒不會坐,二是也不希望他們坐在一起,以免影響他的備用計劃。
兩人落座後,葉子茂率先問:“你們是哪部分的?”
敵排長瞥了眼散到一旁的3名班長,壯起膽子反問:“請問長官怎麼稱呼?”
葉子茂不以為然地一笑,說:“中國工農紅軍獨立18師師長葉子茂。”他報出的是長征以前的番號和職務,又說:“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敵排長似乎並未被嚇到,隻是禮尚往來地說:“小弟不才,川軍第4旅第38團少尉排長吳成國。”
葉子茂又問:“你們到這裏來是什麼任務?”
吳成國“嘿嘿”一笑,說:“這個嘛,屬於軍事秘密。恐怕小弟我問你,你也不會說吧。”
葉子茂微微一笑,說:“這有什麼啊,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的任務就是來找你們搞個魚死網破的。你要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問話,那就好商量。否則,咱們誰也別想出這個門。”他說著探身盯著對方,依然笑著問,“你信不信?”
吳成國冷笑一聲,也探身盯著葉子茂,說“你嚇唬誰呢?格老子……”他的話音未落,腦門上已經被頂上一支手槍,同時右腳腳麵被踩住,右腿膝蓋上方的穴位也被掐住,想向後躲閃都不行了。
葉子茂之前將步槍交給沈誌傑時,順勢將其手槍換了過來並塞進褲兜中。剛才他探身挑釁吳成國,如果對方被氣勢壓倒,那就接著談;如果對方不服氣,那勢必就要出手製服。當然,如果對方因不服氣而下意識地探身“頂牛”,那是最好的,這樣會因重心的前移而更容易將其製服。
葉子茂在出手的同時,將視線掃向手忙腳亂地抬起步槍的3名班長,說:“別著急,我等著你們上膛。”